杜清歡關了導航:“那我們怎麼辦?”
“杜清歡,是你,不是我們。”
鬱蒼把車停在了一旁,拿出雨傘,一副準備任她生死的樣子。
杜清歡看他:“你要去哪裏?”
鬱蒼手搭在車把手上:“你剛剛不是想走麼?不攔你。”
“哦,半路準備把我丟了 。”杜清歡拿出手機,“行。”
她低頭開始搜看附近有沒有住宿的地方。
鬱蒼瞥著她手裏的亮光,不留情戳穿:“附近都沒有賓館酒店,往前往後的路要麼堵了,要麼就積水。”
杜清歡知道找不到,又抬頭:“多少錢?”
鬱蒼:“?”
杜清歡:“借宿你家一晚。”
她的語氣就像指點江山。
鬱蒼簡直覺得好笑,冷冰冰道:“抱歉,不開旅館。”
說完,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然後,杜清歡也跟著下來了,毫無心理負擔地和他擠同一把傘。
鬱蒼往前走,她也走。
直到門口保安處,鬱蒼低頭見她一張冰冷冷的小臉:“還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杜清歡比鬱蒼矮小半個頭,雨水還是淋在她臉上:“同路不行?”
等進了小區,走到電梯,她又跟了進去,陰魂不散似的。
鬱蒼收了傘:“還同路麼?”
杜清歡按下15樓按鈕:“是又如何?”
“杜清歡。”鬱蒼盯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這是我家。”
她的薄唇吐字也潤了冰:“我付錢。”
鬱蒼:“我、不樂意。”
杜清歡:“又不是嫖你。”
連借宿都這麼搶劫似的,15樓到了,鬱蒼走了出去,見她竟然真地跟了過來,像隻濕漉漉的小貓。
杜清歡看他:“怎麼不開門?”
鬱蒼眉心一跳:“你怕不是分不清主客。”
杜清歡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欠、我、的。”
鬱蒼掏出鑰匙:“就你那些照片?”
杜清歡:“是。”
鬱蒼打開了門。
他算是明白了,杜清歡這人隻允許自己謀害別人,不允許別人傷她一根頭發。
她盯著地麵,不知道在說給誰聽:“都是她,我可從沒對不起你一塊肉。”
鬱蒼“嘭”地把門關上,將她堵在了外麵。
從貓眼見她在外麵呆站著,然後狠狠地打了噴嚏。
她抬手,“叮咚叮咚”機器人一樣狂按門鈴。
鬱蒼索性把門鈴關了。
等他去換了身衣服,又走出客廳時,外麵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是什麼心理,他走過去又從貓眼望了出去。
她低著頭,倚靠在牆上,手指又在劃著屏幕,像是在看相冊。
頭發還在滴著水,濕噠噠的,貼在身上,顯得身子格外單薄。
他突然就萌發起了一絲良心,打開了門,冷嗖嗖道:“進來。”
杜清歡轉頭,走了進去:“鬱先生突然發善心了。”
鬱蒼關了門:“怕你在外麵凍死了,明天我還得收屍。”
杜清歡脫了鞋:“謝謝關心,我還以為你恨不得拿我當地毯踩。”
鬱蒼給她扔了條白毛巾:“我嫌腳髒。”
今天他的腦子估計是進水了,才會讓這惡人進門。
從裏屋蹦蹦跳跳地跑出一個小女孩來,紮著兩條馬尾,大大的眼睛,看著和杜陌差不多年紀。
她好奇地跑過來圍著杜清歡:“姐姐,你淋雨啦?”
杜清歡擦著頭發:“你女兒?”
鬱蒼沒說話,大概是懶得理她。
鬱月抓著她的小手晃:“你是小舅舅的女朋友嗎?”
鬱蒼這回有動靜了,冷嗤一聲:“誰敢這麼大膽。”
杜清歡挑眉:“他沒這個福氣。”
鬱月懵懵點頭:“那你是小舅舅老婆咯?”
鬱蒼估計聽不下去,推著鬱月進屋子:“去學習,別亂猜。”
“我想知道嘛。”鬱月不甘心,邊走邊回頭看著杜清歡,“漂亮姐姐,你告訴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