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蒼:“……”他姐究竟給她腦子裏灌輸了什麼?
這一頓飯吃得也沒有什麼興趣,鬱蒼收拾完碗筷後,走出客廳,見外麵暴雨依舊下個不停。
電視機開著,杜清歡正在看著新聞。
新聞在播報剛剛暴雨的事情,以及路上一場嚴重車禍。
“好,現在曉宇從前方給我們帶來現場報告。”
“因為暴雨加上道路擁堵的原因,現在我們看到的是有兩輛車撞在了一起,車裏的被困老人已經被抬了出來。”
“護士醫生也隨後趕到現場,從現場情況來看,兩位老人傷勢看著比較嚴重,我們的醫生護士也在緊急搶救中,他們現在要被送去醫院。”
杜清歡盯著從車裏被抬出來的兩個老人。
畫麵不是很清晰,但是,杜清歡依稀覺得眼熟。
像是...那天警局見到的,許詩雨的父母?
她關了電視機,低頭拆著紗布。
紗布早該拆了,淋了許久雨,結痂的傷口有些泛白。
沙發陷進一角,杜清歡回頭,見鬱蒼看著窗外暴雨,像把她當成了空氣。
杜清歡低頭扯換紗布,一隻手畢竟不方便,稍微不注意還會扯到結痂傷口,刺疼得她“嘶嘶”抽氣。
鬱蒼冷不丁道:“叫什麼,敢給自己刀子,你不是最不怕疼的?”
杜清歡用牙齒咬著紗布,另一隻手拆紗布:“放心,不會吵到鬱先生。”
鬱蒼看著她艱難拆紗布的樣子:“笨手笨腳。”
這時,鬱月卻蹦蹦躂躂跑了過來:“姐姐受傷了嗎?鬱月幫你拆好不好?”
說著,她小心翼翼湊過來:“姐姐,你怎麼這麼多傷口呀?”
鬱蒼在一旁涼涼道:“她喜歡自作自受。”
鬱月噘嘴不滿看他:“小舅舅,不可以這麼和姐姐說話。”
杜清歡摸摸她的頭:“某人是喜歡給自己找存在感的,不必管他。”
鬱月點點頭:“我知道了,小舅舅是想引起漂亮姐姐關注。”
“……”鬱蒼就想不明白了,杜清歡哪裏看著像好人了,他照顧她這麼多天還不如杜清歡出現五分鍾,“鬱月,回去房間學習。”
鬱月搖頭:“小舅舅想製造和姐姐獨處時間,我就知道。”
鬱蒼:“……”
杜清歡也難得不理他,自己在那裏拆紗布。
真是見鬼,他竟然還不太習慣她安靜的樣子。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鬱蒼接了起來:“喂。”
他走到陽台去,杜清歡聽不大清他在說什麼,但隱約聽到幾句“放心”“嗯”“那去休息吧”。
聲音和對她說話時的冷嘲熱諷可大不同,竟然還有點溫情。
鬱蒼掛掉電話進來時,杜清歡好奇問了句:“女朋友?”
鬱蒼手一頓:“八卦對你有什麼好處。”
杜清歡已經拆完紗布了:“第一次聽鬱先生說話這麼柔情,有點感動吧,不小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哦。”杜清歡盯著自己的傷口,“鬱先生女朋友不介意你屋裏多一個女人吧?”
“不是女朋友。”他又覺得自己解釋多餘,“你也算得上女人?”
杜清歡:“嗯,我不是女人,我是女神。”
鬱蒼輕嗤一聲:“女神經病。”
看來鬱蒼沒有女朋友,她還以為女配在鬱蒼有女朋友時強行勾搭,生怕又多了一個敵人。
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屋子一片漆黑。
鬱月懵懵地看著他們兩個:“不開燈嗎?好暗啊。”
姐姐看著神色有點僵,為啥?
鬱蒼不動聲色:“省電。”
杜清歡知道他是故意的。
隨著黑暗越來越濃,杜清歡也漸漸忍受不住,眸子睜得老大,試圖看清眼前一切。
最終還是不敵心底深處蔓延上來的恐懼,鋪天蓋地,她開口了:“開燈。”
鬱蒼瞥向她,本來隻是想捉弄她一會,見她身子又瑟縮成一團,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轉手“啪”的一聲把燈打開了:
“膽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