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蒼自認為美女他也見過不少，就是沒見過有人把自己睡得這麼醜的。
一條白嫩的腿斷了似的從沙發落下，身子卻還貼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派進了棺材的悠然淡定。
這就睡著了？
鬱蒼在她的白腿上瞥了好幾眼，強迫症犯了，隻想把那腿擱置回沙發上去。
就算是躺棺材也躺得這麼不安分。
鬱蒼起身，走了過去。
他彎下身子，卻微微凝滯住。
湊近看時，才清晰可見她的紋理肌膚，白如凝玉，褪去了平時欠揍的表情，此時卻安靜乖巧得，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兔子。
鬱蒼眸光微動，呼吸也不由自主放輕下來，生怕將人驚醒般。
她現在究竟是誰呢？還是之前的杜清歡嗎？
腦中閃過的念頭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視線逐漸下滑，是她緋色的唇瓣，如同懸掛的露珠，飽滿清潤，令人有些煩躁。
鬱蒼連自己出了神都沒察覺，不由自主想靠近一點，想明白同樣是之前那張臉，為什麼給他的感覺差別這麼大。
他的墨色瞳孔裏倒映著她輪廓漂亮的唇，蠱惑般吸引著他慢慢湊近。
倏然的，一隻手腕抓住了他，鬱蒼沒有防備，被她拉下去，摔在了沙發上。
虧得沙發夠大，杜清歡一個翻身就壓在他身上，水果刀輕抵著他的脖子，眉眼似笑非笑：
“鬱先生，你是趁機想謀殺我呢？還是另有所圖？”
鬱蒼難得凝噎，還沒說話，腰間又是一陣酥麻，讓他忍不住在心裏狠狠捏死這隻偽兔子。
杜清歡渾然不覺，在他身上胡亂摸著，哪裏都揩油了個遍。
鬱蒼下顎越來越繃緊：“杜清歡！你幹什麼！”
“你感覺不到嗎？摸你啊。”杜清歡總算摸出了他的手機，“沒電是吧？”
她一按開關，屏幕亮了起來：“噢，百分之八十的電量，沒了百分之二十，確實也是沒電。”
鬱蒼不愧是冷麵冰山，此時也沒有一點被揭穿的尷尬：“所以？”
“沒什麼。”杜清歡笑笑，“借我打個電話而已。”
杜清歡把手機拿到鬱蒼麵前，用他的人臉識別完，打開了。
鬱蒼冰山臉終於有了絲裂痕，杜清歡看得心情舒暢，不過她還是善解人意的：
“放心吧，我知道大多人手機哪會少的了一些小黃的東西，你要是有什麼視頻、什麼圖片啊，我是不會明麵笑你的，畢竟人嘛，哪能……”
杜清歡一看向手機，話音戛然而止。
開屏就是攝像機，一張剛剛拍下的照片還沒來得及收藏。
照片裏，儼然是杜清歡剛剛裝睡的姿態。
杜清歡脖子第一次感覺轉動這麼艱難，看向鬱蒼。
她總算在他眼裏看到一絲波動，不知道是不是被看穿了的不安。
“原來你……”杜清歡又看向照片，“鬱先生複仇心看來也不比我弱，我拍過你的照片，你就要來拍我的。”
“這樣的行為很惡劣...”杜清歡放大看自己的照片，“原來我這麼美，到時候圖片記得轉給我...”
手腕一緊，在杜清歡欣賞自己美貌時，被鬱蒼偷襲了。
他一把反奪過她的水果刀，靈巧一轉卻鋒芒畢露，電光石火之間，尖刀轉而擱在她的脖子邊上。
杜清歡：“……”真是，美色誤人。
鬱蒼冷冷地把自己的手機奪回來，一言不發。
杜清歡被迫縮在沙發角，目光落在鬱蒼身上：“鬱先生...”
鬱蒼：“又想使什麼花招？”
“沒什麼。”杜清歡赤裸裸地盯著他的胸口，“你的花招也挺多的。”
鬱蒼低頭，把自己散開的領口扯好：“齷齪。”
“你自己散開的，還不允許別人看了？”杜清歡笑了起來，結果果然是笑得太開心了，忘了脖子上還橫著刀。
刀鋒不經意碰過脖子肌膚，瞬間洇出血來，如梅點染在雪花上。
杜清歡笑臉轉而變為不值錢的淚花，還沒反應過來，“嗒”的一聲，眼淚先她的臉皮繃不住，砸在了鬱蒼手背上。
杜清歡臉皮有點掛不住，但她怕疼的毛病也不是她想改就能改的。
鬱蒼微愣，趁機嘲笑她一句：“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