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長時間,江左站在他的身後,也不敢上前。
直到吹過冷風,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涼,才終於忍不住邁步過來,“四爺,小貝姑娘隻是一時想不開,過段時間會好的。我們回吧,別著涼了。”
江左有些心疼。
他在榮家這麼多年了,從沒見四爺這樣委屈過自己。
好心過來吊唁直接被關在了門外,淋著雨也不肯走。
可見小貝姑娘在他心裏分量是極重的。
“花夏家裏還有些什麼人?”
怔了片刻,榮琛才淡淡的開口,聲音低沉暗啞。
“還有個老爹,聽說也病了。”江左回話。
喉嚨一緊,榮琛才吩咐,“替我送些心意過去,以後派人好好照拂。”
“四爺放心吧,這些小事不用您說,我會辦好的。”江左開口寬慰他。
“督促巡捕房快點查清這個案子,別拖著。”榮琛又冷漠的吩咐了一聲。
要是始終沒個結果,他在顧小貝那裏,少不得要背一個黑鍋。
江左應了聲,榮琛轉身離開後院,朝著街頭的汽車走去。
江左看他淋在雨裏的背影,突然覺得他孤獨的有些可憐。
原來的四爺,在他眼裏是刀槍不入的。
可他這樣的男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就等於是有了軟肋。
可以輕易的被傷害。
譚宅。
陰沉的天氣讓七月心裏十分的不安,在家裏走來走去的。
“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怎麼了?”譚肇看她在小客廳來回走了幾圈,忍不住笑著出聲。
今兒天氣不好,他沒去堂口,特意留在家裏陪著七月。
“阿肇哥哥,我昨天在學校聽清水說了小貝的事情,心裏有點兒擔心,我想去看看她。”七月擰著纖細的眉梢,輕聲開口。
前幾天在學校裏,小貝還興致勃勃的跟她說著她哥哥要成親的事情,還讓她幫忙參考著婚禮的小細節,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到現在還印在她的腦海裏呢。
如今她未過門的嫂嫂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心裏該多難受啊。
“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濃眉一掃,譚肇丟開手裏的一些碎報紙,直接走到她身邊來,摁住她的肩膀,“何況外麵天兒也不是很好,我會讓程岸替你過去吊唁的,你別跟著添亂了。”
七月歎了口氣,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又自顧自的念叨起來,“也許,她又要幾天不能去學校了。”
“小丫頭,淨顧著關心別人了。”譚肇捏著她的耳朵,“這幾天學校有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跟我說說,嗯?”
七月側著腦袋想了想,點點頭,“有。”
“說來聽聽。”
譚肇在沙發上坐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我們班剛來了一個插班生,很有才華,會的西洋玩意兒很多,有幽默感,班上的女孩子都很喜歡他啊。”七月眯著眼睛,笑嘻嘻的開口。
臉色一緊,譚肇傾身湊上前,“男的?”
“對啊。”七月眉梢輕輕揚起來。
“你也喜歡他?”劍眉不知道什麼時候攏在了一起,冷峻的臉上好像寫出了不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