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想起了李愛國、劉家寶和金生國三人聯手用底三張殺自己的豬,才讓自己一把牌輸了全部……

底三張!劉浪的眼睛忽然一亮,為什麼別人能想到這個作弊的方法,自己卻想不到呢?自己不能想到,是不是很多人都想不到這一點?工地上這些人也應該想不到吧?如果自己會發底三張,對付這些工人,會有什麼結果?

劉浪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想了想發牌的可能,就到小賣部買了一副撲克,一個人練習。他把三張固定的牌放在最下麵,練習久了,覺得習慣了,要發出來就很容易。隻有一點,就是別人切牌,隻要別人切下的牌不放在一起,就不影響自己的計劃。

半個月之後,劉浪就想試一下自己的計劃。

中午,照例有六七個人圍在一起玩牌,劉浪先假裝在旁邊觀看,別人一叫他玩,他也就上了。

“不嫖不賭,對不起父母,男人嘛,怎麼能不玩牌?”有人打趣劉浪。

“不是不玩,是以前沒多少錢嘛!”劉浪笑了笑說。

“也是,沒錢怎麼玩?”大家都深有同感。

劉浪的身上還有五百多塊錢,剛開始玩的時候,有時候暗幾手,牌大的時候走幾手,跟的人多就查牌,中規中矩,沒什麼輸贏。

又一次輪到劉浪洗牌發牌,劉浪把三條A放在下麵,自己的下手方一人切了牌之後,劉浪很隨意地就開始發牌。那個切牌的民工也沒有注意,就把牌放在中間。

劉浪迅速地看了一下大家,他是站起來發牌的,手抬得比較高,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等發完之後,三條A就發在自己的麵前。

劉浪的心怦怦直跳。

然後是開始暗。

大家都暗了幾手。

有兩家看牌之後棄了牌。

“你們錢多,我看牌。”劉浪一邊說,一邊假意要去看牌,他的眼神卻迅速地掃了一下另外幾個人。這幾個人興致正高呢,紛紛說:“看什麼呀!看牌劃不來,吃高價的!多暗幾手!”

“暗就暗,我不暗你們說我沒脾氣。”劉浪故意來了氣質。

“有脾氣,這樣才像個男人。”另外幾個人一直暗牌。

劉浪看中間的錢已經有幾百塊,也就看牌,然後跟,這幾個人紛紛說劉浪是想抓雞,多暗幾手,說是檢查劉浪的牌是大牌還是小牌。

三條A,一副天下無敵的牌,劉浪還有什麼畏懼的?

最後一個大工師傅和劉浪對賭,中間已經有了近兩千塊錢。

“三條A!”劉浪用身上最後的錢開牌之後,大家一起驚呼:“劉浪的運氣真好呀!”

這是運氣嗎?

這不是運氣,是技巧。

下午,劉浪特意請了半天假,回到屈小芳的房中,喜滋滋地拿出了1500塊錢給她。

“發工資了嗎?哪裏有這麼多的錢?”屈小芳並沒有接他的錢,一雙眼睛警惕如豹子一般。

“我贏的。”劉浪笑了笑,懇切地說:“你收留了我和想想,我總該表示一下,我是個男人,總不能讓一個女人養我吧!”

“打牌贏的嗎?”屈小芳緊緊地追問他。

“紮金花……”劉浪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屈小芳咆哮著,如一頭憤怒的豹子一般撲了過來,打他,沒頭沒腦地打他,拳頭、牙齒、指甲如漫天的暴雨。

劉浪隻是躲閃,沒有還手。

後來屈小芳抱住他,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了深深的幾個牙印。

“滾!”屈小芳一雙眼睛怨毒如蛇一樣,讓劉浪不寒而栗。

他們在打架的時候,想想被嚇哭了,一邊哭,一邊喊:“爸爸,媽媽,不要打,想想怕……”

劉浪抱起女兒,想想掙紮著哭喊:“我要媽媽。”

屈小芳從劉浪手中抱過想想,貼著想想的臉,忽然放聲痛哭,淚如雨下。

“媽媽不哭,想想乖……”想想緊緊地摟住屈小芳的脖子。屈小芳扭過頭去,背對著劉浪,擦幹了眼淚,心中的淚水,用手怎麼能擦得幹淨?

劉浪心驚膽戰。

這一天屈小芳沒有出攤。

她和劉浪談判:“你要走?還是想繼續住在這裏?”

“我不想走,我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劉浪如實回答說。

“你能保證從此以後不打牌嗎?”屈小芳沉默了很久,抬起頭,對著劉浪,目光如冰冷、鋒利的刀子一般緊緊地盯住他。

劉浪低下頭,久久沉默不語。

“我不想管你,也管不了你,你把想想放我這裏,你想回來睡,想回來吃都可以。你每個月給我五百塊錢……但是有一點,我不會給你一分錢!你在外麵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幫你,甚至不會來看你一眼,你明白嗎?”屈小芳咬牙切齒。

劉浪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事實上,屈小芳對想想是真的好。

兩人沉默了很久,劉浪小心翼翼地討好屈小芳:“你不要生氣了,我以後好好賺錢,給你買一套房子。”

“我不稀罕。”屈小芳冷冷冰冰地說道,沒有看他一眼,隻是無限愛憐地摟著想想。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劉浪每天上班之餘,就是苦練發牌的技巧,而且他也很清楚,發底三張的次數不能太多,太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任何事情都是熟能生巧,劉浪是無師自通。

他在工地上贏了好幾千,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秘密,而他經常請大家吃喝,和工地上的工人關係不錯。他辭職到萬盛製衣廠應聘當了一個保安。保安的工作輕鬆,而且是兩班製,劉浪有更多的時間到工地打牌。

他進廠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這個工作,而是為了熟悉更多的人,打牌。

工人的工作辛苦,生活單調,很少有什麼娛樂活動,賭錢就很正常了。

期間,劉浪給叔叔寫了一封信,問了一下家裏情況。老婆沒有回來,李愛國和劉家寶也沒有報案。但是劉浪已經不想回家,回家之後無法麵對,還要提防李愛國和劉家寶的報複;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沒有一個任勞任怨照顧女兒和解決自己生理需要的女人。

更何況這個女人是他喜歡的類型,還不管他打牌賭錢!

劉浪當保安一個月之後,一個晚上,劉浪值班巡廠,意外地撞上五個偷竊的,已經從倉庫裏偷出了半車布料和成品服裝。本來劉浪想一走了之,犯不著為了老板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是五個竊賊依仗人多勢眾,非要殺了他滅口。

劉浪拚了。

他小的時候少林寺正熱,全國上下一片練武風,劉浪也會三五招花拳繡腿。一旦被逼迫到絕境的時候,人的最大潛能就爆發了。結果五個竊賊被他用橡膠棍放倒三個,另兩個落荒而逃,他的胳膊也被刺了幾刀……

從那次之後,劉浪認識了老板莫家森、莫家林兄弟。他也從一個普通的保安搖身一變成為保安隊長,工資從800猛漲到2500,掌管十幾個兄弟。

劉浪有兩個月沒有回去和屈小芳睡,他回去的目的很明確,看女兒,解決**上的**。每一次回去看女兒就說自己忙,然後就離開。

主要原因是他胳膊上的傷沒有愈合。

中間他上了兩次酒店洗桑拿,一次是老板莫家森在他出院之後犒勞,另一次是他自己無法控製體內騰騰的欲火。酒店洗桑拿,名義上是洗浴,實際上就是賣淫嫖娼。

這天晚上,劉浪提著一個大口袋東西,早早地到了屈小芳的餛飩攤子前。

想想遠遠就看到了他:“媽媽,爸爸來了。”

屈小芳回頭淡淡地看了劉浪一眼,目光在他手裏提著的袋子上停留了幾秒就移開了,裏麵鼓鼓囊囊的,應該有不少東西。

劉浪拿出一個小玩具狗,抱起想想,吻了吻女兒:“想想,有沒有想爸爸?”

“有媽媽,不想爸爸!”想想認真地說。

劉浪感激地看了一眼屈小芳,屈小芳沒有理他。和往常一樣收攤之後,屈小芳抱著想想,劉浪推著車,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什麼。

回到家之後,想想已經睡了,屈小芳把想想放在床上。劉浪正從口袋裏拿出一套白色的衣服,屈小芳看得清楚,那是女人的衣服。

“想要女人了嗎?”屈小芳淡淡,嘲諷地說:“用不了這麼破費!”

劉浪說:“你對想想這麼好,我總該表示一下。”

屈小芳哼了一聲,眼中很快地閃過一絲驚喜,口裏卻說:“我穿白色的不合適。”

“你穿白色的好看!”劉浪認真地說。

“好看能當飯吃嗎?”屈小芳白了他一眼,心裏卻有一點點甜蜜。

劉浪不由分說,拉住她的左手,把一枚黃金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劉浪說:“這是5塊錢買的,以後我有錢了給你買一個真的。”

實際上,這枚戒指是真金,而且價值1500多塊。

屈小芳穿上了劉浪給她買的衣服,在口袋裏摸到一個小本子,拿出來一看,是本通訊錄。

“這是我上班的電話,我的傳呼機,無論我在哪裏,你隻要呼我,我都可以回來……”劉浪認真地給屈小芳介紹傳呼機。

那個時候,傳呼機是很時髦的東西。

“我讀過書!”屈小芳不服氣地回了一句。

劉浪笑了笑,其實屈小芳讀的書比自己多,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然後他們就**了,這一次是劉浪把自己的衣服鋪在地上,大刀闊斧地愛了一回。屈小芳摸到了劉浪胳膊上的傷疤,劉浪感覺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問……

後來,兩人躺在床上,屈小芳背對著劉浪,不讓劉浪看她的眼睛。

黑暗之中,兩個人都久久沒有睡。

劉浪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能聽到她的心跳。

“小芳……”劉浪在她的頸後小聲說。

“嗯!”

“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劉浪說。

“說。”屈小芳遲疑了一下。

“想想一天一天長大了,要讀書,你不用賣餛飩了,就在家照顧想想……”

“你是要養我?你一個賭鬼,哪一天被人砍死砍傷也說不定,你能養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兒嗎?”屈小芳猛地翻過身,壓低聲音吼道。

“我不是養你,是想請你。想想要人照看,我請外人不放心,我一個月給你1000塊工資……”劉浪說。

“1000不行,最少1500。”屈小芳的回答大大地出乎了劉浪的意料。不過他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