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凱嫻抬起壓在Yar腿上的石板，希波把孩子抱出去。
李澤揪起臉色蒼白的吳興林，“行啦，一個小姑娘把你嚇的，小膽兒跟老鼠似的。”
念完，他又問聞途，“怪事啊，昨晚咱倆檢查了所有地方，咋沒見到這小孩？”
聞途沒回答，問梁凱嫻，“石板重嗎？”
“好輕，Yar想推都可以推開，”梁凱嫻看他若有所思就問，“你覺得不對路(不對勁)？”
聞途點頭。
李澤把頭伸到他們中間，“能說普通話嗎，聽不懂粵語。”
梁凱嫻回頭看他，“如果我們處在Yar的情況下，一般會怎麼做？”
“叫救命，”李澤恍然大悟，“是哦，她怎麼不喊，嚇蒙了？”
梁凱嫻搖頭，“或許吧，也可能被砸暈了，你們進去時她剛醒？”
“不對，我們進去前生怕有女士不方便，先喊一嗓亮明身份，等沒動靜才進。”
李澤表情凝重，“小吳看見鋼絲網有斷口怕戳到人，剛過去就被一塊石頭扔腦門上。”
“然後？”
“我們拎著手電筒往裏麵照，就發現那小孩，滿手的石塊還準備砸。”
聞途說：“她無差別怕所有接近的人。”
李澤一擺手，“應激麼，大人遇到恐襲後常會尖叫失眠攻擊，別說孩子了。”
“不不不。”
呆滯的吳興林使勁搖手，“我我過去時她，她讓我滾，別碰她，說真主會懲罰我的惡行。”
“有兩種可能。”
聞途看向A病區，“她見到了恐襲者，或者……”
“她無意間躲進這家醫院，遇到恐襲。”梁凱嫻接上他剩下半句，“我去看看，等我。”
A病區裏新拉起一塊布簾，裏麵有光，還有孩子的哭泣。
她走近，輕聲在外麵問，“我可以進去幫忙嗎？”
哭聲止住，又過了一會，簾子被拉開，希波對她點頭，“請進。”
梁凱嫻進去，把簾子拉上合成安全封閉的空間。
Yar正躺在用幾塊木板臨時搭的診療床上，怯怯地看她一眼，繼續揪衣服。
梁凱嫻笑著問，“還痛不痛？”
Yar慢慢地轉過頭，警惕地看著她，先是點頭又搖頭。
希波用邦特卡語安慰她幾句，然後對梁凱嫻說：“包紮過了，讓她休息會。”
梁凱嫻明白她有話說，就先到門口等著。
希波很快跟出來，低聲說：“Yar沒傷到骨頭，不可能被天花板砸在下麵。”
梁凱嫻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布簾，“但她衣服上好多血。”
“一部分從左腿迎麵骨的傷口流出。”希波歎口氣，“劃傷和砸傷，血肉模糊看起來嚴重。”
梁凱嫻有種不好的預感，“另一部分？”
希波捂住眼睛，“她剛被施行過割禮，刀口裂了。”
梁凱嫻攥了攥手指，沒再問。
希波苦笑，“邦特卡百分之九十八的女人被施行割禮，我去迪拜留學前以為全世界的女人在很小的時候都做生.殖.器殘割。”
梁凱嫻抱住她。
希波埋在她肩頭默默流淚，“這是對女人最殘忍的酷刑，Leonie我很羨慕你，能在你的國家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