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凱嫻撫摸她的後背。
希波哭了一會，才擦幹眼淚，“另外，她身上還有很多針眼。”
梁凱嫻問，“你覺得她被注射過毒品？”
“不確定，”希波擔心的望向布簾，“等她情緒穩定，抽血檢驗。”
梁凱嫻點頭，“她有沒有說從哪兒來，父母在什麼地方？”
“昂法塞哈豐村。”
希波說：“她父親三年前去做海盜，母親帶她來莫迪加尋親，遇上恐襲走散，她躲到醫院裏避難。”
哈，豐。
好巧。
梁凱嫻回來，略過割禮那段，把其餘的跟三個男人說了。
李澤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們剛從那兒回來，別說，海盜找的女人該不是她媽媽吧？”
聞途說：“先請軍警找人。”
“行。”
李澤拿起手電，帶上吳興林，“你們在這，我們繼續巡邏，別在哪兒又扒出個孩子。”
他們急匆匆地走了。
梁凱嫻看著剛才那洗手間，問聞途，“再去睇(看看)？”
聞途點頭跟上。
裏麵沒人，廢墟通向外麵的豁口有風卷起塵土，梁凱嫻嗆咳了兩聲，身邊遞來隻新口罩。
聞途收回手，沿著廢墟走，從一堆亂石下翻出一把生鏽的水工鉗。
鉗口有幾道鮮亮的痕跡，才用過的，他拿到鐵絲網豁口那比對。
梁凱嫻彎下腰看，低聲說：“啱(剛)剪開的。”
聞途“嗯”了聲，抬頭的瞬間臉色就變了，把梁凱嫻一把撈進懷裏閃到廢墟後麵。
與此同時，biu一聲，細碎的光迸濺在豁口那裏，一顆黃銅彈頭嵌進水泥板。
放冷槍，來人了？
梁凱嫻瞬間睜大眼睛，轉頭往上看聞途。
他一手護她的要害，一手捂她的嘴，搖了搖頭。
梁凱嫻屏住呼吸，心跳仿佛在耳邊，咚咚咚。
嘎巴，嘣，接連兩聲輕響後，窗口的鐵絲網被從外麵掀起，有人順著縫隙爬了進來。
梁凱嫻手心發涼，貼緊了聞途。
那道人影很快映在塑料布上，個子不高，彎著腰躡手躡腳，還背著步槍。
他停在那一會，然後伸手抓住塑料布，往上一掀——
幾乎同時，聞途像一頭等候獵物多時的豹子，敏捷地飛撲過去，趁那人不注意，一個跪壓將他製服在地。
他卸了槍，一槍托打在來人的後腦。
剛要起身，就覺得身後一股冷風，背肌發力帶著他躲避，瞬間看見個男人衝過來。
聞途抓住旁邊的鐵絲網想借力把他踢開，結果就看這人喝醉了一樣，搖晃倒地。
他一摔趴下，露出後麵的梁凱嫻。
她舉著破爛的石塊，偷襲成功，還伸腳踢踢兩個夜襲者，輕聲說：“都暈了。”
聞途繞著她走到窗邊，觀察良久確定沒有同黨，這才重新看向她。
小小的人還捧著石頭，力氣還挺大。
他說：“你以後……”
“之後咩啊？”梁凱嫻放下石塊拍拍灰，看他。
聞途笑。
以後家暴的時候注意點分寸，他是普外醫生，又不是骨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