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凱嫻還沒吃,就聽身後有人說,“男人都壞,給你的糖裏包著刀子。”
她回頭,看見躺在牆角木板上的Yar。
“今天怎麼樣?”
梁凱嫻折好糖紙走過去,蹲在她麵前,“怎麼換病區了,喜歡這裏?”
Yar看她的目光很冷漠,也沒精神,雙手抓著身上的毯子從頭罩到腳,一動不動。
“如果你有需要就叫我。”
梁凱嫻站起來,看排班表上李澤什麼時候有空,跟他聊聊怎麼和有心理創傷的病人相處。
“他會害死你,男人都是魔鬼。”
她剛轉身,身後的Yar又歇斯底裏地喊,瘋狂扯頭發,一聲疊一聲不停地尖叫。
像一根針刺穿耳膜,梁凱嫻眯了眯眼睛,不適地後退了一步。
病人們都嚇壞了,大人捂著耳朵,小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
護士聞聲趕到,給Yar打安定,她掙紮地更劇烈了,尖叫著魔鬼,還抓傷了護士的脖頸。
最後還是希波過來把她哄住。
“她精神一直很差,”從病區離開,希波歎了口氣,伸出左臂,“我早上也被咬了。”
梁凱嫻問,“檢驗結果出來了嗎?”
希波點頭,“尿檢和血檢的毒.品反應都是陰性,但血液中的藥物殘留很奇怪。”
梁凱嫻突然想起Yar身上的針孔,“她最近被注射過違禁藥品?”
希波搖頭禱告,“這裏設備簡陋,我送樣品去法爾卡納的檢驗中心,三天後才能出結果。”
梁凱嫻回頭往B病區看了看,Yar睡著了,護士正對著鏡子處理脖子上的傷。
希波從病曆本裏拿出三張報告,“聞從哈豐村帶回的樣本結果剛送到,不是X病毒,樣本本體衛生習慣很差,而且有HPV。”
梁凱嫻接過來翻翻,“好,我去歸檔。”
掃描報告時,她按著鼠標刷新好幾遍桌麵才給聞途發微信:當時你有(做好)防護嗎?
他很快回複:嗯,下個月還會有體檢。
梁凱嫻把電腦關了,收起紙質報告,等到回貝哈伊再存檔。
沒想到聞途又給她發了一條:十分鍾後到二樓小餐廳吃飯。
她看腕表,距離恐襲過去了49個小時,下午一點十五,今天的午飯提前了半個小時。
“一會你們公司的藥就到,提前吃,吃完卸貨啊。”
剛進餐廳,就看李澤忙前忙後,“今天有炒麵,加了生菜和火腿……不行,我得去外麵看看,怎麼還不來?”
都沒等梁凱嫻開口,他跑得隻剩下背影了。
她挑眉,順勢坐到了聞途身邊,“聞醫生,午好。”
一聽她夾著嗓子說話,聞途就知道她要搞事情,也不拆穿,把消過毒的餐叉遞給她。
她不接,“我不會用刀叉,有筷子嗎,聞醫生?”
聞途把鋼叉放進她的盤子裏,“沒有,餓著吧。”
梁凱嫻對他眨眼睛,“聞醫生,餓壞我,你就會失去女朋友,你個仔(孩子)就沒媽咪了。”
正在切水果的聞途:“……”
端著三杯速溶咖啡過來的汪可桐,“我還是走吧。”
梁凱嫻接過咖啡擺好,“可以聽聽。”
汪可桐戲謔地看聞途,忽然身後一陣妖風,去而複返的李澤衝過來拍桌子,“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