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謝安娜說到此處,巧玉努力回憶,不禁頻頻點頭。當初那背包 的確一直沒在她手中,先是用人不肯把它拿進房間,之後又是布蘭克 堅持親自替她拿著,直到她要去上廁所的時候,卻偏偏又還給她。天 衣無縫。
謝安娜繼續說:“老楊通知駱駝在機場製造了一個小混亂,暗中 把你背包裏的礦泉水換成事先準備好的,水裏有我剛才提到的藥物。 老楊也及時通知了安第斯先生。第二天安第斯先生喝下你的礦泉水, 假死後被警察抬走,這才算是從布蘭克的手心暫時逃出來。本以為化 驗Kevin 交給你的那瓶水就會發現劇毒,也就很容易說服警察立案調 查並對安第斯先生提供保護,但礦泉水裏並沒發現任何毒素。現在 看來,礦泉水上的手腳一定都是Kevin 做給布蘭克看的,自己則是打 算用起搏器這一招,因為這樣很難查出他是凶手。幸虧老楊也事先 做了準備,讓安第斯先生提前把起搏器關掉。好在安第斯先生的心髒 雖然脆弱,但除非過於激動,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的。但礦泉水裏查 不出毒素,這下子就有了小麻煩。好在安第斯先生偷偷留下兩片早餐 應該服用的營養藥交給警察,但舊金山警察局的實驗室裏也還是沒查 出藥片裏有什麼毒素,隻發現藥片上打的商標像是假的,這樣弗萊德 探長才勉強答應先讓安第斯先生 ‘死’一段時間,並且把那藥片送到 更先進的實驗室去檢查,但一時拿不回結果。要不是安第斯先生算是 全美最有影響力的企業家,弗萊德探長也絕不敢配合他來演這樣一出 戲。如果真的找不到布蘭克的罪證,安第斯先生也不能永遠藏在警察 局裏,倒是假死這件事一旦曝光,警察局乃至舊金山市政府都會很被 動。所以駱駝隻好帶著你跑到台灣和大陸,我們又從北京一起回到 美國,為的就是找機會拿到布蘭克的罪證,但這件事情還挺難的,因 為Kevin 也在,我們既不能跟你挑明,也不能左右你們的行動,隻能 一路見機行事。”
謝安娜一口氣講了許多。巧玉回想幾日來的奔波,從舊金山,台 北,香港,北京,舊金山,似夢似真,海岸的燈塔,北京站的站台, 香港深夜的碼頭,還有台北老舊的街道,都仿佛是夢中所見。她突然 又想起一事:“那台灣的翟教授一家?”
謝安娜解釋說,翟教授雖然是安第斯的老朋友,卻對Anphone 的設計一無所知。駱駝發現巧玉和Kevin 找到了翟教授的行蹤,預感 布蘭克也會得知,所以提前趕到高雄,安全轉移了翟教授一家。布蘭 克的人馬隨後趕到卻撲了個空。Kevin 和巧玉則是最後趕到的。因為 那台北的出租車司機原本也是駱駝安排的,故意拖延了時間。
聊到此處,巧玉一時再也想不出其他問題,腦中卻仍有些許疑 惑。車子已在路邊停了多時,謝安娜讓司機把車開進酒店,送巧玉 下車。駱駝也從後車下來,巧玉這才意識到,駱駝和老楊的車一直 尾隨。
謝安娜把巧玉送入總統套房,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留給巧玉,隨即 微笑著告別:“好好睡上一覺!然後讓他帶你出去玩兩天,散散心!”
駱駝在一旁嘻嘻笑道:“人家可討厭我了,哪能讓我一直在眼前 晃悠?”
謝安娜罵道:“你一張臭嘴,我都討厭你!反正今晚你老老實實 在門外好好待著別偷懶!露小姐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可饒不了你!”
巧玉方才明白,駱駝是要整夜守在套房門外,連忙推辭。駱駝立 刻笑言:“哈哈!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我在門外人家都不舒服!你 還是讓我也找地兒眯一覺去吧?”
謝安娜瞪了駱駝一眼,對巧玉說:“雖然布蘭克被抓了,他的爪 牙還沒都落網呢。”
巧玉後背一涼,心想此言有理。駱駝深藏不露,直到今天上午在 出租車中方見分曉,可見在北京時不論Kevin 如何蹂虐,駱駝隻不過 是在忍氣吞聲。進而聯想到下午在懸崖之上,駱駝為了讓她脫身,也 曾狠狠挨了布蘭克幾下,不由心生愧疚。看這套間碩大無比,索性 說:“既然要他留下,就幹脆睡客廳裏吧,起碼有沙發。”
謝安娜麵露難色,駱駝已歡呼著跳上沙發,口中不盡感激之詞。 謝安娜雖搖頭歎氣,也隻好不再阻攔,叮囑巧玉有事就打她手機,房 間的電話是開通了本地服務的,說罷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