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文事篇(3)(3 / 3)

與時代同行,與生活同步,三十年文學經曆了一個長河奔流的過程。作為精神性產品,文學的風光與否,並不在於讀者的多少,或者文學的發展,不應當隻是時尚的因子。但,現時的科技進步,文學如何利用現代技術壯大自己,強其筋骨,尤顯得重要。如今,就網絡文學一端,已把平麵和紙質的閱讀當成過去和曆史了。而還有剛剛起步的手機文學,更是把這種單向度平麵的文學,提升了一個新的境地。挑戰與機會並存。麵對新的變革,文學自身如何呢?如何既有個體的燦爛,又有整體的輝煌呢?

2008年10月2003:給散文卸下包袱

從全年的散文隨筆中各海選一本,是一件需要膽量的事。但因這兩年的“年選”工作,一直為我們承擔,今年也順理因襲了,雖然遺珠之憾在所難免。從浩如煙海的散文作品中,選出一年的精彩優秀之作,且還要爭取讀者的認同,不是件易事。對於這個每年都有不少版本麵世的“年選”,見仁見智,貶褒不一,均在情理之中。隻是,作為選編者有一個自己恒定的標準,一個“自以為是”的散文創作麵貌的判斷,是不能缺少的。能為愛好散文的讀者和研究者們提供一個有興趣的讀本,也就心所釋然了。

回頭來看,本年度的散文創作似乎並沒有什麼大起色,按說現在的出版社、報刊雜誌上,冠以散文的東西像山花野草似的鋪天蓋地,各種散文的評獎比賽,也常有所見,可真正上得了檔次和有品相的東西並不多,與這瘋長的陣勢不相匹配。盡管人們對散文現在狀態,有各種好評,有各種意見,還提出了一些創新的口號。但在我看來,文學的年度收成,進入二十一世紀後,漸趨平緩沉穩。而散文的長勢也同整個文學的狀態一樣,顯現出理性的平實,或者可以說,是一種淡然的靜寂。

幸耶,憂耶,可引起我們的思索。在進入新世紀的這幾年,如果找出文壇的大致走向,我以為相對於前一個年代來說,平實而內斂,沉穩而自由,是它的基本麵貌。從社會生活的角度來考察,在一個思想漸為活躍,個性更為張揚,狀態日趨自由的創作前提下,文學的發展應當是穩步的、平實的,前些年的急躁、近利、盲目、飄忽的種種文壇病灶,近年來不能說已絕跡,但可以說沒有那麼大的創麵了,一種內斂而自在的文學狀態悄然呈現,這應是一種好現象。故而,這種大趨向上的平實沉穩,使得一些最能體現創作年度收成的文學樣式,並不追求多麼大的聲響,也不去人為地形成陣勢。作如是觀,散文或者其他文學品種的平穩沉實,興許是好事。

當然,在文學的某些領域,比如長篇小說,不時有一些炒家們作秀,叫賣市場,比如以性別來包裝推薦,借媒介來炒作,用所謂“身體寫作”來吸引讀者,學經濟領域裏搞所謂“眼球經濟”、“注意力經濟”的玩意兒,甚至有些作者和出版社聯手上陣、親屬朋友齊吆喝,鼓噪一時……這與真正的文學、真正的創作沒什麼關係,盡管他們也打著文學的旗號,除了徒增一些談資,煞費苦心者腰包有些進項以外,對文學和創作當於事無補,可以不值一喙。有意思的是,這類鬧劇式的把戲,在斯文的文壇卻屢見不鮮,真不知是因為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還是因為,利用了人們的善良,總讓那些拙劣的表演者有些市場,想想也挺悲哀的、可笑的。

在散文創作中,這種現象也時有所見,有時更為滑稽。比如所謂名人效應,找一些影視熒屏上有臉的主,找一些與名人(多半當是過世的故人)有過糾葛有過交誼的,出一些所謂紀實文學或者散文的東西。還有,名人都忙,名人有錢,找槍手,杜撰史實趕好的說,出版後的新聞發布會,媒體動員會,大搞豪華陣營,其實,多是鬧劇似的為人詬病,好像有一大幫人專門從事著這樣的文學掮客之事,於是,所謂的創作也是某些人在這種不正常的熱鬧中幹著有悖於文學本質的勾當。這樣說,真不是對它們或他們的不敬。

文壇不應排拒熱鬧,但一個正常的成熟的文壇,沒有那些黃鍾大呂式的有質感、有品相的東西,是有愧於讀者,有愧於這個變革而昌明的時代的,如果讓那些鑽進錢眼,散發著銅臭的東西假文學之名大行其道,這個文壇也是變了味,有失顏麵的。

所以,拋開那些熱鬧表象的東西,我們看到,有不少散文作品體現出人文精神內涵的豐厚。也許它們沒有參與製造熱鬧,沒有聲勢宏大的推薦和作秀似的叫賣,而這些作品體現出的人文精神,對社會人生對情感命運等等的抒寫和描繪,令人讀之受益,對人物命運和時代生活的紀錄描繪也具有史的意義。正是這些作品在抒寫世道人心,懷念故人故事,描繪精神情感,紀錄曆史人文等方麵,留下了一個年度文學的印跡,也是對那些所謂明星散文、名人秀似的散文,作了反撥。在本書所選的這些篇什中,不能說是為今年度最好的但至少是摒棄了一些人為的外在的東西,是一種真正在精神內質上純正的文學。“人間要好詩”,人們能讀到好散文,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