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買紙鳶,隻有韓鬱沒要。
沈商枝淡聲說:“我隻是解悶罷了,想要什麼,自己會爭取。”
韓鬱背過手,發絲被微風揚起,由於和沈商枝站得近,二人頭發有那麼一會兒纏在一起。
沈菀隨意一瞥,忽然語出驚人道:
“哥哥,這使者看起來和你很配,他比你高一些!”
沈商枝手一頓,紙鳶沒了牽製,很快晃晃悠悠從天上掉落。
“是嗎?”韓鬱意味不明一笑:“我也覺得。”
沈菀眼睛彎似月牙:“對呀,或許是你們兩個今日的衣服顏色很配,站在一起確實有點像一對。”
沈商枝看看自己,又瞧瞧對方,“一黑一白而已,你怎得不說是黑白無常?”
沈菀先是拉開距離,忽然大聲道:“可是……話本子上的黑白無常也是夫妻啊!”
“沈菀。”沈商枝終於有了點不一樣的模樣,氣得聲音都往上飄了幾分。
韓鬱悶笑:“孩子還小,別打啊。”
沈商枝冷嗖嗖一個眼刀過去,直看得韓鬱心虛,“紙鳶快落了,拉繩子。”
他的手背忽地覆蓋過去,有片刻攏起沈商枝手指帶動他扯線。
紙鳶最終還是落下來。
放紙鳶的人心不靜,隻能眼看著它晃晃悠悠下落。
端午節入夜才是真正熱鬧的開始。
城裏有舞龍表演,沈菀拉著沈商枝擠在人群中,“哥哥,快點,舞龍表演馬上就開始啦!”
沈商枝蹙眉:“小心些,人多。”
此刻想要離開已經晚了,街道人頭攢動,人擠人,大多孩童被擠得隻能坐在自己父親肩上。
“唉,誰推我!”沈菀踉蹌一下,險些撞上前邊的人。
韓鬱走在沈商枝身側,聞到各種乾元的信香,心裏煩躁,像是不斷有人在他麵前耍槍弄棍地挑釁。
“你還行嗎?”
沈商枝被沈菀扯著袖子,外衫滑落至肩頭,韓鬱手癢癢,幫他扯回來。
沈商枝無奈:“尚可。”
韓鬱好奇:“用的什麼抑息膏,看起來挺好用。”
沈商枝:“好友自製的,效果還行。”
“真謙虛,這麼多年都沒能發現你身份,這東西不是一般的好用。”韓鬱流氓似的低頭在那處嗅了嗅。
沈商枝下意識又是一掌拍出去!
韓鬱早有預料,一把攥握,“若是不舒服,我可以幫你。”
“不必。”沈商枝冷冰冰甩開他。
韓鬱尖牙犯癢。
外邊各種氣息沾染在沈商枝身上。
畢竟他是自己結契過的坤澤,乾元骨子裏的占有欲在隱隱作祟。
如果真的可以,乾元是想把自己結過契的坤澤帶回去關起來,好好疼愛一番。
察覺自己的想法,韓鬱愣了愣,長歎一口氣。
終於擠到地方,舞龍已經開始。
此刻後邊沒看到的越擠越凶。
沈商枝虛虛環著沈菀,隔開其他人。
“哥哥,快看!龍頭直衝我們!”沈菀興奮的不行,被關在府裏那麼久,一出來像是脫韁的野馬。
“好,不用跳不要蹦。”沈商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被踩黑的鞋子,灰眸劃過一絲惆悵。
白色的鞋子不好刷。
韓鬱懶散一笑,站在他身後把冰山的所有情緒盡收眼底。
“再往前走走啊!”
後邊一陣大力推過來。
沈商枝被韓鬱撞了一下,還沒挪位置,便被攬了下腰,穩住身形。
卻聽浪蕩子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