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今夜夫子教習琴藝,就在前院的飛天台。”陸思深問。
李聞璟拍桌:“知道!而且今天下午提早下學,晚膳用完再去飛天台就行。”
陸思深看了一圈,忽然掩嘴小聲說:
“你們知道嗎?教習琴藝的夫子今年三十有餘,是位乾元,風評好像不太好。”
沈商枝正在練字帖,心裏還在想是怎麼個風評不好。
直到用過晚膳,太陽落山,文武兩班一起去往飛天台。
飛天台是一處很大的平台,從懸崖延伸出去,視野開闊,並且很涼快。
兩人共用一把琴,沈商枝身邊自然是李聞璟。
課上了一炷香時間,沈商枝看到這位刑夫子已經借著教琴為由,摸了四位坤澤的小手。
許容清身為少數坤澤中,容貌上等的那位,自然被多多關照兩次。
沈商枝好奇他姘頭的反應,轉頭去看李忱臉色。
果然,黑如鍋底。
李聞璟幸災樂禍,“看見他吃癟,我就開心。”
“幸好思深身邊有雲舒。”沈商枝稍稍放心。
葉雲舒和陸思深分到一起,刑夫子自然不敢過去。
沈商枝收回視線,卻感覺麵前一暗。
“沈學子,你手指擺的位置不對。”刑夫子一撩衣擺正準備在他身邊坐下。
沈商枝抬胳膊擋去刑夫子探過來的手。
“不必,您方才教的,學生已經學會。”
刑夫子麵有不滿:“是嗎?為師方才隻是彈了一遍。”
沈商枝抬眼,眸中鋒芒畢露,透露絲絲刺骨涼意。
懶得多說,沈商枝挽起袖子。
李聞璟立即往旁邊讓。
當前半節曲子被沈商枝彈出來時,刑夫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李忱不由得再次投去目光。
這曲子一開始給人的感覺是高山,溪水,鳥鳴。
直到後半部分,沈商枝抬手撥弦,一串鏗鏘分明的音節陡然拔高!
隨著他手指動作越來越快,刹那間,宛如寂靜的深林中忽然出現一頭猛獸,尖利高昂的嘶吼聲打破原有平靜。
直到最後,重新歸於寧靜。
沈商枝收手,“學生獻醜了。”
“好!”李聞璟鼓掌喝彩。
他一帶動,一群人跟著叫好。
刑夫子丟了麵子,勉強誇幾句,終於安分下來,不再摸東摸西。
李聞璟坐回去,肩膀懟沈商枝肩頭。
“商枝,你怎麼這麼快就學會了?”
沈商枝蜷縮起發疼的手指:“以前跟著兄長一起學過一些,這曲子剛好會彈。”
這一課結束,可以各自回去休息。
沈商枝正要起身,麵前一人腳步稍頓,放下一瓶藥膏在他麵前桌案。
李聞璟扭頭看著走遠的李忱。
“他什麼意思?明目張膽給你下毒?”
沈商枝拿起藥瓶打開一看:“好像是止痛的藥。”
李聞璟哈哈兩聲:“怎麼可能!他肯定嫉妒你長得比他俊,所以想毒死你!”
說罷,李聞璟拿過藥瓶,一個用力抬手給扔出飛天台:“走你!”
“……”
沈商枝服了,隻能忍耐指腹的痛,丟下李聞璟自己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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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易感期過去的韓鬱終於出現。
但凡浪蕩人湊在一起,總是要不安分的。
“晚上花滿樓有人去沒?”李聞璟敲敲自己的碗,站起身在夥房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