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不知道什麼?”房頂忽然倒掉下來一個人。
沈商枝心裏嚇了一跳,麵上不動聲色:“你來了。”
“當然得來,你欠我的錢還未給我。”
那人翻身輕飄飄落地,沒發出一丁點聲響。
沈商枝冷眸輕抬:“看來,我府中的護院該換了。”
來人笑了聲,“不說護院,全曦在房頂睡得四仰八叉,剛從那邊過,還聽他說夢話。”
沈商枝卻道:“你一個毒王,不能光明正大走正門?”
“不能。”他道:“悄悄摸摸來才有趣,比如,聽到了點你不願意說的。”
沈商枝作勢去關窗:“唐南天,閉緊你的嘴。”
唐南天抬腿跨進屋內:“快把上次的賬結一下。”
沈商枝無奈,轉身打開床頭抽屜,拿出一疊銀票遞過去。
“謝謝將軍!將軍可真是大方!”
唐南天把銀票折幾折,藏在褻衣縫製的口袋裏。
“對了,聽說皇帝要把公主嫁去西涼和親,那是不是以後你就不用和你的心上人打仗了?”
他一語戳破沈商枝最後一層遮羞布。
沈商枝腳步一頓,沉默良久。
唐南天仗著認識的久,說話口無遮攔。
“難道不是麼?六年前第一場仗,你刺他那一劍,回來一個人躲著喝的酩酊大醉,悄悄哭了半宿,難道不是因為他?”
“唐南天,你想死嗎?”沈商枝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
唐南天聳聳肩:“不想,以前我不懂,不過現在你竟然願意讓一個乾元臨時同你結契,若是說你不愛他,我是不信的。”
“滾。”
“不滾,我等著你早膳送來了吃一點。”
唐南天的無賴甚至比韓鬱更勝一籌。
“對了,上次同你說的事情成功了。”
沈商枝眸子在黑夜裏閃動細微的光亮。
“你現在,成為了中庸?”
唐南天點頭:“是,不過我險些把我自己弄死,這過程雖然痛苦,但從今往後,爺再也不需要受易感期困擾。”
他也對標記坤澤沒興趣,甚至想一輩子孤獨終老。
實在是六年前沈商枝痛不欲生的模樣嚇到了唐南天。
“為了一個人,折磨自己,何必呢?”
沈商枝沒有回答。
如果唐南天像自己一樣,曾經接觸過溫暖,又不得不放棄。
短暫的幸福過後,帶來的是巨大的絕望。
“你也真是傻,一個人為他做了那麼多事,但是這西涼世子,不知道就罷了,還恨過你。”
唐南天嘖嘖感歎,卻被沈商枝毫不留情一腿踹倒在地。
沈商枝聲音冷的能掉冰碴:“你若是再廢話,本將軍拔了你的舌頭!”
唐南天登時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早晨是全崢來伺候沈商枝洗漱。
一推門看到唐南天在屋裏坐著,也不驚訝。
“公子,一夜未眠?”
沈商枝披上外衫,從窗邊離開。
“嗯。”
全崢沒多問,隻是道:“公子,這兩日皇上會下旨賜婚,東西早已經準備好,屆時屬下在城外等大部隊。”
“好,給霜伊的嫁妝莫要磕了碰了。”
沈商枝束起頭發,又道:“還有……私兵不用全部帶上,你去挑二十多個武功高強的。”
話音未落,全曦咋咋呼呼地跑進來。
“不好了!公子!宮裏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