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鬱就這樣抱著他,熱氣升騰,隔著霧端詳沈商枝眉眼。
似浪起伏,腿上冰山融化,熱成一汪溫水。
韓鬱把控著他腰,指腹一點點摩挲,想要用力,最好鑲嵌在一起,永不分離。
又不舍傷他,除了該有的力道不能少。
待再次從浴桶中出來,沈商枝體力徹底被榨幹,頭一歪睡了過去。
韓鬱抱人出去,仔細給他頭發擦幹,往被中一塞,跟著側躺。
眼睛注視著沈商枝,舍不得移開分毫。
隻可惜。
不能終身結契,沈商枝不讓他咬。
一旦終身結契,身為坤澤的秘密必定會被李忱發現。
且這標記是韓鬱的酒香,畢竟同窗過,對方定能聞出他的信香。
想到這兒,韓鬱恨不得立即出現在李忱那廝麵前,一劍了結了他。
這樣說不好,他同枝枝還能早些光明正大在一起。
“狗皇帝。”韓鬱問候過李忱,滿意摟著沈商枝睡去。
雨露期共維持五日。
多年來用丹藥抑製的雨露期,這次算是徹底爆發了個徹底。
等到理智回歸,清醒時,沈將軍好似酒後做了壞事的紈絝公子,想要溜下床。
忽地,腰間一緊,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摁倒在床上。
榻間荔枝和酒香濃鬱,揮之不去。
意識到這是什麼,沈商枝耳根紅透,“放、放開!”
韓鬱隻著褻褲,壓著他,“枝枝,你怎麼能像個負心漢,是要逃走嗎?”
沈商枝眼裏還潤著,低聲道:“你多想了,我隻是口渴。”
“你敢說你不是要逃?”韓鬱俯身,盯著他看。
直到把荔枝看紅,手指挑起沈商枝底衣,“慌得盤扣都扣錯了地方。”
沈商枝羞得要死。
特別想起這五日,不該說的,全部在情動之時被韓鬱逗著哄著喊了個遍。
甚至昏了頭腦時,主動跪坐下榻。
給他*。
“怎麼紅成這樣?”浪蕩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曾經肖想過,心上人在榻上是什麼模樣。
沈商枝絕色,真的到了榻上,那副模樣是想象不出來的。
“雨露期已過,韓鬱,你且收斂些。”沈商枝移開目光。
或許真的真正屬於了彼此,做了最親密的事情,二人之間看不見的裂縫,慢慢修補。
沈商枝語氣明顯沒那般冷。
韓鬱扶他起身,重新將他身上淩亂的衣衫脫下,重新幫他穿。
指節扣著盤扣,時不時擦過皮膚。
“商枝,可還記得那日在錦西縣外官道邊上的茶攤?”韓鬱問。
沈商枝:“嗯。”
“那一日那群老東西問我,可有紅顏知己。”韓鬱替他攏好衣衫,整理腰帶。
意識到他要說什麼,沈商枝期待又無措。
“我同他們講,年少時有過喜歡的人,這些年過去,從未忘記過,這天底下,再也無人……比得上你。”
韓鬱眼底閃過一抹柔情。
“沈商枝,看你笑,我心裏跟著高興,這些年午夜夢回,每每想起你,除了心痛,還有思念。”
“次次交鋒,我告訴自己,我們是敵人,對你心狠些,真的到那一步,下不去手。”
韓鬱語氣發顫,喉嚨哽住,緩上一會兒,嘴角微微上揚。
“我很早就喜歡你,商枝,以前喜歡過你一個,現在也是,怕你以為我利用你,或者隻是宣泄欲念。”
“這心意,我厚著臉皮再多說幾次,直到你相信。”
沈商枝鼻子泛酸,慌慌張張想偏過頭去不讓他看。
那一年,韓鬱看他麵頰上的巴掌印,眼裏心疼遮掩不住。
分別那天,沈商枝曾助他逃離幽州,自己則孤身一人攔下皇宮死士。
那天唯一堅持下去的信念,是韓鬱。
他不能死在這裏。
他就是要親手改了韓鬱的死局。
他想看著韓鬱,歲歲無憂,兒孫滿堂。
成功了,換來的是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