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不可能!
他絕對不可能認輸,否則一輩子都要做被人踩在腳下的狗,他不願意!
談景明雙眼發紅,一言不發地朝正中間突刺著,身後就是豔棠的追擊。
他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身上也因為長時間的周旋而落下了很多傷痕,必須速戰速決。他身手仍舊十分矯健,引誘著豔棠和藤蔓跟著他,纏繞成無法解開的一團,變成糾結在一起的一個死結。
僅僅是這點解開藤蔓的時間就夠了,
他猜測,談佑明的靈力肯定不足以同時支撐豔棠和這麼多藤蔓,他已經沒有餘力再召喚新的東西。
這個時機,正好!
談景明當機立斷,與談佑明進行近身搏鬥。
他本來就是以遠程作為優勢,近身搏鬥是他絕對的弱項,沒有過五個回合,談佑明已經有了頹風。
他隻能投機取巧,不斷地攻擊著談景明的傷口。
談景明借用短暫的空擋,操控最後的靈力推波助瀾,一個衝拳擊在他的腹部,人飛出去三米遠,堪堪地倒在擂台邊緣,吐了一口血。
“明兒!”
一個美豔婦人眼噙熱淚擔憂出聲。
此人正是談佑明的母親——宋淮兒。
談佑明看了一眼秦淮兒,隨即抹掉唇角的血,陰森地笑了一下,口中不知道在念著什麼。
霎時間,豔棠突破了藤蔓的死結禁錮,到處都是被炸飛的碎藤,而豔棠似乎也更加的生龍活虎了,比起剛才還要濃鬱的香氣四下彌漫。
在豔棠襲來的那一刻,談景明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腿沒辦法動彈了,視線裏隻有不遠處,談佑明得意的笑容。
他順著談佑明的目光往下看,發現自己的腳被藤蔓纏住了。
刹那之間,談景明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藤蔓突然橫生尖刺,鋒利地紮進了他的踝骨!
別說動彈,他就是走路都難了。
比武規則說過,不允許至成員死亡,但談景明知道,他這次必死無疑。
腿很痛,似乎被什麼東西侵襲了一般,在加速地腐壞。
時間好像變慢了,又或者是談佑明故意折磨他,讓他好好感受死亡的恐懼。
豔棠大張花瓣露出猙獰的內核,隻差一點,就能把他全部包裹進去。
耳框之中傳來一聲擔憂的、焦急的呼喊,“阿景!要不……要不認輸吧!”
談景明驟然轉過頭去,是他娘。
以談佑明睚眥必報的性子,他現在認輸已經是無濟於事了。
“娘,不用管我!”
秦畫屏最明白自己的兒子什麼性子,若非是真的擔心,也不會讓他認輸。旁人不允許幹預比武,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朵豔棠逼近談景明,卻無能為力。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一股黑氣絲絲縷縷地纏繞著談景明的小腿。
花露不斷滴落,濃香在他聞來也變成了近在咫尺的惡臭。
談景明閉了閉眼睛,卻感到腿上的禁錮一鬆,身體有一股莫名的失重感。轉頭一看,是一道荷青色的身影,發絲靈力的波動下不斷飛舞,絕美的麵龐上冷得能夠結冰霜。
他整個人被拋到了談澗月的軟墊太師椅上坐著,而談澗月身姿嫋娜,亭亭玉立,看著擂台上的一人一花。
“比武結束,談景明勝!”
這一言立刻引起了談佑明的不滿,連帶著豔棠都有點躁動。
“憑什麼?!明明是我贏了!我才應該是新家主!”
談澗月並沒有理會,不容置喙地轉身替人喂了一顆止血療傷的丹藥,卻發現並沒有效果,黛青色的長眉又一次蹙擰起來,掀開了他的衣袍。
果不其然,談景明小腿上被紮出的血洞上纏繞著魔氣。
她清楚地記得這攻擊是談佑明發出來的,就算豔棠不是魔族植物,他也絕對有問題。
談澗月的眼神更冷了幾分,撂下了談景明的衣袍,放出含璋變大身形漂浮在擂台上空。
含璋雖然是神獸,實力卻隻是六品靈獸,不過堪比靈君大圓滿,對付一株花還是綽綽有餘了。
那一株碩大的豔棠頓時變得不堪一擊,被小型的風刀漩渦席卷成了碎片殘渣。
談佑明頓時瞳孔緊縮,看向高台上的女人,被她輕蔑的眼神紮痛。
“鬧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