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飛氣得口吃。
身邊的李溫婉拉著他,“老爺啊,消氣消氣,雪兒就是個孩子,她懂什麼,就算犯了什麼錯誤,那也肯定是那個不知撿點的下人惹禍。”
李溫婉吩咐下人:“來人呐,先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關進柴房。”
沈鴻飛冷哼,“柴房?哼!先把這個畜牲拖出去杖斃,再將屍體扔進後山喂狼。”
狗蛋一聽,連忙匍匐在沈鴻飛腳邊大聲求饒,“老爺饒命,老爺饒命,這不關小人的事……是大小姐事先挑逗小人,那小人能不配合嗎?大小姐,你快說句話呀,小人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得救我呀,畢竟方才,小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沈鴻飛被狗蛋一番話氣得差點七竅生煙當場去世。
他抬起腳卯足了勁把人踹到了牆角。
他堂堂一國大將軍的女兒,被這個狗畜牲糟踐至此,完事後他竟然是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
沈鴻飛震怒之下一聲怒吼,“給我拖出去往死裏打!”
狗蛋被拖出去後,沈薄雪還在幹嘔著。
被沈鴻飛指著腦殼教訓道:“現在知道惡心了。啊?不知羞恥,你真是要把你爹活活給氣死啊你!”
接下來。
沈薄雪那後媽拍了拍她的肩,眼睛裏流露出滿是心疼的慰籍,然後溫言軟語地勸沈鴻飛,“老爺,你稍安勿躁,雪兒是妾身一手帶大的,妾身了解她,定是這個不知死活的下人從中作梗,否則我們雪兒怎麼能犯下這種錯。”
“都是你,平日裏將她給慣的。”
沈鴻飛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半分不怪罪李溫婉。
沈薄雪的生母走得早,原以為給她找的繼母不求對她要多好,隻要不偏心得太明顯,他也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沒想到李溫婉對沈薄雪的溺愛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他總想著,這輩子能娶妻如此,夫複何求!
沈鴻飛雖義憤難平,瞪了沈薄雪幾秒後,便收回眼。
她這個後媽明麵上確實對她寵愛有加,甚至勝過自己的親生女兒。
但她沈薄雪不是傻瓜,從原主記憶中的種種跡象表明,她這位一直敬愛的後媽,其實並不簡單。
她必須先把事情捋清楚。
李溫婉那雙望穿秋水的眸子看著沈薄雪的時候樣子心疼極了,“老爺,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去讓雪兒好好休息吧。”
沈鴻飛一聽,氣得太陽穴都突了兩突。
“休息?她還想好好休息?跟四殿下的那樁婚事是她死乞白賴讓我給求來的,現在這個不孝女給我整出這麼個天大的笑話,別說是四殿下了,我看全京都還有哪個男人敢娶她。”
“老爺息怒,想必雪兒此般心情比你我更難受,咱們就不要再去責怪她了。”
這時。
沈薄雪同父異母的妹妹沈舒畫也依偎在沈鴻飛另一側手臂,聲音軟綿綿地道:“爹爹,娘親說得對,姐姐心裏已經很難受了,您就別再怪她了。”
瞧她滿眼著急,一副令人感動涕零的姐妹情深。
沈鴻飛見沈薄雪一聲不吭地埋著頭,心裏大抵也是不忍再責罵的,隻好恨鐵不成鋼地甩下袖袍,在大家的簇擁之下離開。
等人都走幹淨後。
沈薄雪隨意套了件裏衣爬下床。
到處尋找那雙害她不淺的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