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皇朝中,兄弟輩繼承皇位的例子從未有過,而女皇陛下有女兒、有親孫子,他們三位劉姓國公倒是成了最尷尬的存在。
女皇陛下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自己的三個兄弟,然後向武國公問道:“二弟,你覺得誰為皇儲合適?”
被點名提問的武國公臉色發苦,他大聲說道:“陛下身體康健,精神矍鑠,而皇儲之事關係重大,微臣認為陛下可以慢慢挑選。”
女皇微笑著搖搖頭:“朕隻是被人暫時治愈身體,但終究年近八旬,這等風燭殘年隨時可能一命歸天,立皇儲的事情怎能拖延?”
長平公主微低著頭,她緩緩上前一步說道:“陛下,楚王趙蒿在徐州時,協理民生、選薦英才,在徐州、豫州、青州一帶聲譽上佳。陛下,我兄長中年病故,如今楚王趙蒿乃是您的嫡親孫子,更是皇朝血脈正統,請陛下念在我兄長的情分上,冊立楚王趙蒿為皇儲!”
說著,長平公主跪倒在地,向她的母親、當今皇帝深深拜倒。
隨著長公主的跪地懇求,一大群依附於長公主的親信官員也跟著跪倒表態。
楚王趙蒿有些驚訝,有些感動,他沒想到姑姑會放棄爭奪皇位的機會,舉薦自己為皇儲。
看著密密麻麻跪倒在地的官員,年邁的女皇笑著點點頭:“蓉兒,你的建議不錯……隻是嘛……”
女皇這句“隻是”一出口,三位國公頓時喜出望外:看來,姐姐沒打算傳位給趙蒿這小子!
女皇慢吞吞的說道:“隻是趙蒿名聲雖然不錯,但從未處理過政務,還需要錘煉錘煉再說。”
長平公主跪在地上朗聲說道:“陛下,我願親自教導趙蒿學習政務,務必讓他能夠成為合格的帝王。”
“那好吧。”女皇陛下慈祥的看著趙蒿:“蒿兒就跟著你好好學習了……半年之後,朕在這裏親自考驗蒿兒的治政能力。”
趙蒿喜出望外,他跪倒在地,大聲謝恩。
三位國公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他們敷衍著讚同了幾句,然後彼此之間交換著焦急的眼神。
大朝會剩下的時間裏,三位國公都是神不守舍的,等朝會結束之後,他們立刻聚到了武國公府的一間密室裏,開始嘀嘀咕咕的商議起來。
“陛下前些日子還身體欠佳,怎麼今日忽然就變年輕了?”寧國公鬱悶的說道:“本來我們以為立儲的事情還會拖些日子,結果今天真是措手不及了。”
說著,寧國公疑惑的說道:“是不是那個什麼陸觀治好了女皇陛下的身體?”
武國公一拍額頭:“應該就是他了!前幾天我聽說禦醫們給陛下會診的時候,那個陸觀也去了,然後陛下就有五六天沒有露麵,隻是我問起宮中的人,他們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說到這裏,武國公拍著桌子連聲讚歎:“看來我們先前還是小看了這個陸觀。”
榮國公無奈的笑笑:“黃花會向來聲名不佳,先前九扇門奉命搜捕黃花會的賊人,我還覺得有些好笑。”
武國公點點頭:“是啊,草莽之中英豪輩出,先前是我等小看天下英雄了。”
“陸觀的本事再好,也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罷了!”寧國公不以為然的說道:“就算他能有起死回生的術法,我們還不是照樣能把他殺雞一樣宰掉!大哥,這個陸觀壞了我們的計劃,不如讓我找個機會宰了他,免得再生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