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的衣櫃裏挑一條吧。”鮑伯說。
“你必須穿個耳眼。”正在上中學的男孩說。
“你必須停止在餐桌上打嗝。”鮑伯說。
“我會盡力的。”男孩說。
“我也會考慮的。”鮑伯說。
“你認為我昨天晚上的約會怎麼樣?”正在上大學的男孩問。
“我的意見對你很重要嗎?”鮑伯問。
“是的。”男孩說。
“我必須跟你談談。”正在上中學的男孩說。
“好吧,我也想跟你談談。”鮑伯說。
“我們應該有一段繼父和繼子之間的共同經曆。”正在上大學的男孩說。
“做什麼?”鮑伯問。
“給我的汽車加油。”男孩說。
“我知道了。”鮑伯說。
“我們應該有一段繼父和繼子之間的共同經曆。”正在上中學的男孩說。
“做什麼?”鮑伯問。
“開車送我去看電影。”男孩說。
“我知道了。”鮑伯說。
“如果你喝了酒,不要開車,打電話給我。”鮑伯說。
“謝謝!”正在上大學的男孩說。
“我必須在什麼時間回家?”正在上中學的男孩問。
“11點30分。”鮑伯說。
“好的。”男孩說。
“不要做傷害他的事情,”正在上大學的男孩對母親貝絲說,“我們需要他。”
“我會記住的。”貝絲說。
這就是貝絲家“鮑伯節”的由來。男孩子們為他們的繼父買了一件他們能夠一起玩的新玩具。鮑伯能夠贏得孩子們的尊重對全家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他似乎一直都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他們。
那朵藏紅花
你隻要說出你愛誰,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郝瑟耶
那是一個秋天的早晨,皮萊爾和丈夫剛搬進他們的第一所房子。孩子們正在樓上拆行李,皮萊爾朝窗外看去,父親正在房前的草坪周圍神秘地轉悠著。皮萊爾的父母就住在附近,父親已經來看過他們好幾次了。
“你在那兒做什麼?”皮萊爾對他喊道。
他仰起頭,衝著她笑了笑,“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皮萊爾了解父親。父親是自由職業者,他常常用一些零碎的材料來做小玩意兒。當她還是孩子時,他就用網繩和滑輪搭建起一個兒童攀援架。在她的一個萬聖節聚會上,他做了一個電動南瓜燈,把它安到掃帚條上。每當客人來到門前,父親就會開亮藏在草叢裏的南瓜燈,讓它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引來一片驚叫。
父親接下來沒有說什麼,皮萊爾當時正陷入新生活的忙碌之中,後來也遺忘了父親要給他們的驚喜。
第2年3月,一個潮濕寒冷的日子,天陰沉沉的,讓人感到壓抑。皮萊爾朝窗外掃了一眼,一堆堆殘雪遲遲未化,零星地散布在草坪上。難道冬天還未結束嗎?
皮萊爾的眼前突然一亮,她看到了一片粉紅色奇跡般地在雪堆間若隱若現。她迫不及待地抓起外套,跑出去看個究竟。
它們竟然是一大片藏紅花,神奇般地點綴在草坪的每個角落。淺紫色、藍色、黃色,還有皮萊爾最喜歡的粉紅色。稚嫩的花朵在刺骨的寒風中搖曳。
皮萊爾笑了,一定是父親幹的。想起了父親曾經說過他要給他們一個驚喜。他知道冬天的陰鬱和沉悶總是讓皮萊爾神情沮喪、無精打采。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四五個春天,父親的藏紅花都為皮萊爾開放。
當第六個春天來臨時,花兒隻開了一半。再接下去,一朵也沒了。皮萊爾開始懷念那些藏紅花。
第7年的10月,父親突然去世。盡管他們相信他會一直陪伴在他們身邊,全家人還是很悲痛。
幾年過去了,又是一個陰鬱的初春下午,為了生活四處奔波的皮萊爾感到心情沮喪,十分壓抑。她又犯冬日抑鬱症了,每年都逃脫不了。
但是,這次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天是父親的生日。皮萊爾很想他,想起他對生活的堅定信念。父親經常和陌生人閑聊,如果知道他們生活貧困、衣食不足的話,父親會很熱情地邀請他們到家共進午餐。他還曾經把自己的外衣送給過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可是現在,他在哪呢?
有時候,堅持對生活的信念是多麼艱難。皮萊爾來到院子裏,目光停留在草坪上:沾著泥漿的小草,幾堆灰褐色的融雪。然而,在那兒,一枝粉紅的藏紅花,在風中勇敢地挺立著。
這朵花怎麼可能從18年前的種子裏重新萌發、綻放,而且這粒種子已經有10多年沒有開花了?這是幻覺嗎?但是那朵藏紅花確實在那裏開放著。當皮萊爾體味出它的含義時,眼裏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