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拉小提琴嗎?”
“不會。”
“會唱歌嗎?”
“不會。”
“那麼你去參加蘭心劇院的音樂會。我們的音樂評論員突然死了,今晚的音樂會就交給你去采訪。”
一小時後,傑希卡傾聽著克萊斯勒的演奏,心醉神迷,大為讚賞。
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傑希卡記得小時候學會的第一個詞是“音樂”——是她第一次聽見街上的手風琴聲時母親教給她的。可是家裏卻從來沒有音樂,連舊式大喇叭的留聲機都沒有。童年時聽到的音樂,不過是教堂裏莊嚴的唱詩班的歌聲而已。年紀稍大,傑希卡常到公園裏聽銅管樂隊的演奏。她讀過關於貝多芬、亨德爾、海頓和舒伯特等人的書,卻從未聽過他們的樂曲。
傑希卡對音樂一竅不通,而現在卻身處克萊斯勒音樂會中。若說派她做正式音樂評論員,除了她們那位編輯主任——他厭惡那些信口雌黃而自以為是的音樂評論——而外,任何人,連傑希卡自己在內,都會認為不可思議。但她卻立意要盡力完成這樁奇怪的任務。
她隻希望交一篇漂亮的文章,使任何人看了都不會認為她不稱職,這樣就可以正式做音樂評論員了。演奏暫停的時候,傑希卡從防火梯跑到外邊,獨自在黑暗裏凝思這個問題。音樂會一完,她便跑到後台去敲那位演奏家化妝室的門。
疲乏的克萊斯勒正在接待一群貴婦。
“克萊斯勒先生,”傑希卡說,“我是記者,有一樁十分重要的事必須和你單獨談談。”她這樣一說,任何有名的人物都會有點心驚。
客人都被請了出去,剩下她和這位在音樂和風範方麵都令人仰慕的當代人物。傑希卡對他傾訴自己的窘境,他驚奇地聽著。
“你可以幫我寫評論嗎?”傑希卡懇求說。
他笑了起來。但他果然肯幫忙,告訴她關於他所奏的那首新樂曲的精義。那是位年輕作家曲的作品,他詳細講解樂曲中描寫“礁湖”那段旋律的纖妙和優美,他談到音調的共鳴和聲學以及弱音的運用。
傑希卡都寫了下來。她那位傑出的對手,無論他寫的怎麼好,在持論確切、了解深入以及對克萊斯勒的讚譽方麵,都不能和她經過這位演奏家親自指點而寫的評論相比。
傑希卡果然成為正式的音樂評論員了。她勤奮地研究和工作,使自己稱職。其後的5年,她參加音樂會和歌劇演唱,總是坐最好的座位。聽過卡羅索、泰脫拉吉尼、梅爾芭、諾逖嘉、荷默、嘉登和舒曼漢克等的歌唱;也聽過艾爾曼、海費茲、巴德瑞夫斯基、鮑爾和嘉倫紐等的演奏;還看過尼金斯基的舞蹈。她辭去這個好的職位,隻是為了到紐約去擔任一家音樂雜誌的總編輯。所有的音樂會她都有免費入場券。
從這次經驗中,傑希卡領悟了一個可貴的真理:無論你陷於怎樣的困窘境地,隻要你坦誠地向人求助,人家不見得不會同情諒解而袖手旁觀。她發覺不單偉大的人物如此,許多曾向其提出請求的不出名人士也是如此。
城市狂想曲
任何改變剛看上去時都很糟糕。
——彼德
最近,伊恩在城裏和一位朋友乘一輛計程車。下車時,朋友對司機說:“謝謝你。你開車開得好極了。”
司機愣了一下,然後說:“你是在說俏皮話還是什麼?” “不,老兄,我不是開你的玩笑。交通那麼擁塞而你卻能保持冷靜,令人佩服。”
“噢。”司機應了一聲便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