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靜不願再聽趙簡的解釋,轉身回房。
內室裏,方才她出門時便開了窗,這會進來,不仔細聞,幾乎嗅不到那男人的氣息……
一想到昨晚的荒唐,林逾靜麵上一紅。
昨日自己分明是準備與他斷絕往來的,沒想到後來……
林逾靜啊林逾靜,她在心裏不停的責怪自己,若是因此影響了秦牧與林家,她便是以死謝罪也無法彌補。
隨後又想起方才那位叫做霜兒的少女,看樣子,那應當是他的意中人吧,這樣也好,以往便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往後秦牧想必也不會再來找她了。
一時之間,林逾靜思緒萬千,隻覺得心煩,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趙簡卻在後麵跟著她進屋。此時見她站在屋裏發呆,上前道:“昨日我想了許久,前些日子是我魔怔了,本官同你道歉,往後你依舊是尚書府的當家主母。”
說出第一句後,後麵的話就愈發順暢起來:“先前實在是孟舒鬧得厲害,她肚裏又有孩子,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昨日我已經警告過孟舒了,妾便是妾,無論如何也越不過你去。”
若是早些日子,林逾靜想必還真會意動,可如今,心中隻剩惡心。
即便是足不出戶,她也知道,趙簡被禦史彈劾了,自從那日生辰宴後,戶部尚書寵妾滅妻的名聲便傳出去了,這會兒他這般低聲下氣的與她說話,不過是為了讓她打消和離的念頭,甚至於最好還要替他說說話,免得烏紗不保。
於是任由他如何解釋,林逾靜都隻是背對著他沉默無語。忽然她的眼角瞥見床頭,那裏有隱隱一抹綠色,待到定睛一看,竟是一枚虎頭圖案的玉佩。
這是……秦牧留下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林逾靜心頭一驚,趁著趙簡還在那裏自顧自的說話,她假裝整理了下被褥,然後順手把玉佩拾起,握在了手心裏。
趙簡不知道林逾靜的想法,此時見林逾靜一直沒有說話,以為自己剛剛說的她都聽了進去,因此上前拉住了林逾靜的手。
而林逾靜,因為發現了玉佩,正為與秦牧的一夜荒唐感到心虛,此時被趙簡拉住了手,一時之間竟也忘記了掙脫,就這麼任他拉著。
趙簡見狀大喜,說出的話也更加的溫柔:“逾靜,原諒為夫吧。你忘了嗎,當初我還是個窮書生的時候,你說過要一生一世陪在我身邊,如今最難的日子我們已經熬過來了,難道你要因為這點小事就離開我?”
趙簡不虧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簡單的幾句話,便勾起林逾靜心底最深的記憶。
那個時候,她不顧爹娘反對,執意要嫁給一窮二白的他。鄉下那間舊草房裏,無數個夜晚,他摟著她,一遍一遍的描繪著美好的未來,許諾自己以後做了大官,決不納妾,內宅裏隻有她一人,還要幫她請封誥命……
林逾靜閉上眼,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她腦海裏。那些曾經甜蜜的誓言,她從來都沒有忘,忘記承諾的,隻有他趙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