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柚本就頭重腳輕,被拎著衣領一拽差點沒栽倒,“你,你放手。”
發燒的小貓咪連舉起爪子都費勁,虛張聲勢地喵幾聲,隻會更想讓人撲到柔軟的小肚子上狠吸幾口。
祁臨洲冰涼的手指蹭了下她的退燒貼,退燒貼都發燙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我要看誓師大會。”白茜柚奮力掙紮,想從魔爪裏逃出來,但實際上隻是在祁臨洲胳膊裏晃了幾下。
要是沒男生扶著,早就倒了。
“一陣風就能把你刮倒了還看,不行。”祁臨洲疊起俊朗眉宇,俯下身,“還能自己走嗎。”
“你鬆手啊。”白茜柚煩死他了,精致嬌俏的小臉上寫滿不高興,聲音凶巴巴又軟綿綿,隱含一絲委屈的哭腔。
她都生病了幹嘛還纏著她,說了鬆手聽不懂人話嗎。
祁臨洲神色一頓,放開手,看女孩擦了擦眼淚扶著禮堂的牆往一班那邊走。
明明生病說話都費勁,還要顫巍巍地踮腳往高台那邊看。
祁臨洲抱著胳膊,沉默的時候,他成熟混血的五官就顯出幾分不好惹的氣勢,再加上高大的身材,很容易讓人望而卻步不敢靠近。
起碼學校裏的女生不怎麼敢,大部分都是遠遠看著跟小姐妹議論幾句。
敢那樣跟祁臨洲說話的,白茜柚是頭一個。
男生眯眯眸子,瞄著不遠處那個慢吞吞的背影,嘖了聲,大步流星地跟過去,然後把人半扶著,“我看你走不到一班就得倒在半路上。”
“你不說商渡是你哥嗎,你哥就這麼照顧你的?看著你發燒也不管?”
“不許說他!”白茜柚被扶著走輕鬆不少,但提到商渡還是凶巴巴的。
“嘿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鬆手了?”祁臨洲故意撤手嚇唬她,白茜柚腳下踉蹌差點沒摔,又被祁臨洲有力地小臂撐住。
男生哼了聲,側身揉了一把女孩的腦袋,“就為了看商渡演講?他在家單獨給你表演不也一樣?”
說話間,兩人到了禮堂最後排,商渡在十幾排前坐著,低頭默誦演講稿,白茜柚喘了幾口氣,靜靜望著他,嗓音輕輕,“不一樣。”
怎麼會一樣呢。
離開白家,在外麵世界的商渡,才會神采飛揚,如仙鶴遊天。
白茜柚想讓他走,卻又不舍得和他分開,隻能追趕著和他並排,他不用回頭也可以發現她的存在。
祁臨洲側眸看了看女孩的表情,總覺得好像很有深意。
禮堂後門沒關,刮進一點冷風,白茜柚哆嗦了下,祁臨洲蹙蹙眉,“你這衣服的帽子呢?”
“卸掉了,不給你拎。”說到這個,女孩有幾分氣惱,斜眼睨他。
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像桃花沾染春雨,羞怯怯地盛開在枝頭。
祁臨洲這回沒忍住。
因為打球而有些粗糙的指腹抹過白茜柚的眼尾。
“沒塗粉?”
男生擦著那片紅,冰涼的手指像是蹭過一截柔軟溫熱的雪緞。
然後就被狠狠拍開。
白茜柚惱火地瞪著他,顧忌著周圍沒有罵出聲,氣得用手背使勁在眼尾蹭蹭。
祁臨洲又恢複了散漫的模樣,搓了搓指腹,“嗯,好摸,以後多給哥哥捏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