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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朋友才能叫我文燕。”

陳靖瑜吃了癟,神色有些怏怏。可他並不想跟何文燕繼續對峙下去,放軟了話語,低聲說道:“我知道霄霄馬上要出國了,我在澳洲有朋友,可以照顧霄霄。”

何文燕假模假式地笑了笑:“陳先生,我們跟你沒關係。好意好心我都不領了。”

“文燕……”

這一聲叫的,百轉千回。

何文燕翻了個白眼,拉著林霄繼續往下走。陳靖瑜轉了身追上去,這幾步台階走得狼狽,他顧不得許多,攔在他們頭裏,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關心關心孩子。”

“我們家孩子用不著外人關心!”何文燕把林霄往身後扯了一把,瞪起了眼睛,“離我們家霄霄遠點!”

任誰被一通數落臉上都會掛不住,陳靖瑜尷尬地站在原地,看著何文燕帶走林霄。

林霄知道小姨見到陳叔叔都是不待見的,可這次似乎有點過分了。他回頭看著陳叔叔。

陳靖瑜對他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林霄回了一個OK。

等著把陳靖瑜遠遠甩在後麵,何文燕才開口說話:“你離他遠點。說多少次了從來不聽。”

林霄看得出,小姨是真生氣了。雖然他一直不明白小姨為什麼不待見陳叔叔,卻隱約覺得跟母親有關。

“小姨,陳叔叔那人不錯。其實,這麼多年了,他大可以不必這樣。他每次跟你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著你,我覺得他就是……”

“林霄。”

小姨一臉正色地叫了他的全名,這代表著接下來的談話非常嚴肅。

何文燕說道:“這個問題我們談過。不要用學來的心理學知識分析身邊的人。”

林霄自惱地嘖嘖舌:“我隻是一時疏忽。”

“那就想辦法改掉。”何文燕注視著他的眼睛,“感情需要順其自然,而不是刻意揣摩。你不能把別人的內心世界當成你的試驗田。”

林霄知道自己失言了。可他不是個擅於言辭的人,故而把頭轉向一邊,以沉默來結束這個話題。

何文燕並沒有打算就這樣結束:“林霄,回答呢?”

“我知道了。”林霄撓撓後腦勺。看著一臉嚴肅的小姨,無奈歎息,“小姨,你這脾氣就不能改改?你但凡溫柔那麼一點點,也不至於嫁不出去。”

何文燕挑挑眉:“你是不是覺得沒有個小姨夫,人生很不完整。”

“你說的那是孩子。”

“你有女人嗎,就談孩子?”

林霄被懟的啞口無言。

何文燕嗬嗬地笑了笑:“就跟我頂嘴有能耐,怎麼不見你泡幾個小美女呢?”

林霄根據十來年的經驗來判斷,絕對不能跟小姨鬥嘴。因為輸的那個永遠是他。

何文燕挎著外甥的胳膊,開始吐槽:“讀了四年心理學,你倒是琢磨琢磨怎麼追女孩兒。都二十六了,一次戀愛沒談過。寶貝兒,小姨很開放的,女的不行,男的也湊合啊。”

林霄實在聽不下去,努力反駁:“一,我的性取向沒問題,二,不要再叫我寶貝。三,我學的是臨床心理學。”

何文燕歎息道:“早知道你現在這麼笨,當初聽你媽的送你去學舞蹈好了。我覺得吧,藝術男孩兒特別招女孩子喜歡。”

“你也沒聽外婆的話,跟我媽一起學舞蹈啊。”

何文燕不滿地說:“林霄同學我警告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何文燕女士,你就不是跳舞的料,這點我隨你。”

像是“我隨你“這類話,是最能取悅何文燕女士的。有時候,林霄覺得,小姨一直不結婚,就是為了自己。

每次說到這事,小姨總是嘻哈著敷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