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瞧著許老板,許老板瞧著許母,二人對峙著,許父看到許母眼中一觸即發的怒火,趕忙站起身來當和事佬。
“哥你先去看看佑佑吧,佑佑說白了,也是為了你的家事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你去瞧瞧她,讓她把事情跟你說清楚。”
“玲玲你跟我來。”
送走了許老板,許母顯然對許父這般和稀泥的做法感到不滿,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茶盞磕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玲玲,你這是做什麼?”
“我女兒是因為她許茵茵才被打成這樣,你還指著我笑臉給他看?你當我這麵皮子是什麼?嗯?”
許母用手在自己的臉上“啪啪”拍了幾下。
“但是玲玲,這是大哥的家事,若是佑佑不這般鬧,便沒有人知道蔡秀才在外拈花惹草這事,說的難聽些,這個世道,男人三妻四妾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可佑佑這般鬧了,所有人都知道茵茵的新婚丈夫在外有了個新歡,還是趁著茵茵懷孕的時候,你讓我大哥的臉往哪擱?”
許父歎了一口氣,許母也慢慢冷靜了下來,許父說的有道理,這件事也確實是件兩敗俱傷的事情,許佑這麼一鬧,無異於把自己的名聲也毀了,一個閨中小姐與自己的姐夫在外大打出手,這事不出幾日就會傳遍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佑佑的婚配嫁娶又是一樁難事,她憂愁的歎了口氣。
“那可咋辦,佑佑也是,這般衝動,完全沒想過後果,跟她說了多少次遇事先動腦,怎的還不長記性?”
“這樣吧,我記得你娘家大嫂對這些輿論方麵的事情最有手段,等佑佑好些了,離得了人了,你去找下娘家大嫂,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許母點點頭,二人商議期間,許老板已經到了許佑的院子裏,剛剛經過許母的敲打,院子裏的下人們皆不敢多言,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
許老板瞧見許佑的貼身丫鬟打了簾子出來,趕忙上前,那丫鬟端著盆子,剛替許佑處理完頭上崩開的傷口,白帕子上血紅的印記讓人看的有些觸目驚心。
“大老爺。”
丫鬟微微屈膝給許老板行了個禮,盆子裏的血水微微晃動著。
“讓他進來吧。”
屋裏許佑嘶啞的聲音傳出來,丫鬟應了聲,讓許老板稍等,等她倒了血水回來帶許老板進去。
許老板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許佑,他有些喘不過氣,許佑傷成這副模樣,他實在說不出別的話來。
“佑佑。”
許老板話在喉頭滾了幾下,才蹦出這兩個字。
“對不起。”
許佑躺在床上總算有了些動靜,她眼珠轉了轉,幾滴淚又落了下來。
“佑佑莫哭,你還病著,再哭小心哭壞了身子。”
許佑用完好的那隻手臂擦了擦落下的眼淚。
“那女子與許茵茵一般高,但是看起來比她小許多,我打蔡秀才時這女子退後到一邊,下意識捂著肚子,這是孕婦才會做出的動作,大伯父不如好好查查看看,看他到底在外麵瞞著許茵茵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