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鬥篷帽子的薑蕪跟著陳歸安沒走幾步,便看到巡邏的士兵朝她而來,薑蕪適時的朝陳歸安身後躲了躲,示了示弱。
那士兵對薑蕪有印象,不為別的,她這一身大紅的狐裘鬥篷太顯眼了,陳歸安接過薑蕪手裏聽風閣的牌子,遞給眼前渾身穿著盔甲的士兵,又說了幾句好話,士兵便讓陳歸安帶著薑蕪走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過薑蕪的臉。
“你與那士兵似乎很相熟?”
薑蕪還記得她剛進北疆城門時那士兵的模樣,雖沒有多刁難她,但眼神裏的不屑與藐視還是在的,若是她一個人,少不了許多盤問。
“師父當年在北疆城辦過幾件漂亮的案子,雖逝世許久,但還是有許多人記得他,我承蒙師父的餘蔭,別人也願意看在師父的名號上賣我幾分麵子。”
“原來是這樣。”
薑蕪跟在陳歸安的身後,天上不知何時居然出了太陽,她甚至在冰麵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卷宗上寫的地方是一處瞧起來就很普通的宅子,陳歸安敲了敲門,門裏有一白發蒼蒼的老人開門,一瞧見是陳歸安立馬準備關門。
“別。”
陳歸安情急之下直接將胳膊塞進了門縫中,那門“砰”的一下就夾在了陳歸安的胳膊上,薑蕪聽這聲都覺得有些疼。
可陳歸安絲毫沒關心自己的胳膊,他從布包裏將卷宗拿出來。
“我不是私下裏來的,這次是帶著卷宗來的。”
那老人瞧見卷宗上印蓋著的聽風閣的印章,這才慢慢打開了門,讓薑蕪與陳歸安進去。
“這是北疆王妃的娘家,北疆皇子這事不宜張揚,若是被好事之人宣揚出去怕是會引起極大的恐慌,所以他們暫時沒有搬離原來的住所,聽風閣的捉妖師每隔幾日便要去北疆皇子的寢宮一趟,用大量的符籙與器物去壓製那奇怪的東西。
“聽風閣接單的捉妖師一般都是來這裏的,由王妃的娘家人帶去宮裏,我師父剛離開的那幾日我天天來,把他們鬧得有些煩了,瞧見我就怕。”
陳歸安偷偷跟薑蕪說著。
薑蕪點點頭,用餘光偷瞄院子裏的這些東西,一路走來,薑蕪發現院子裏的這些東西雖然都很幹淨,但整個宅子裏似乎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的氣息。
看來這髒東西與北疆王妃也有因果,否則不可能整個宅子都有這股腥臭的氣息。
薑蕪在宅子裏坐了一會,性命危在旦夕,北疆王妃的娘家人絲毫不敢耽誤,稍作收拾便準備帶著二人進宮。
薑蕪坐的這會子功夫,陳歸安與北疆王妃的母親聊了許多,她年輕時家裏無論大小捉妖之事都是請陳歸安的師父來做,二人也算是半個故人。
言語之中,薑蕪意識到,陳歸安這個人腦子裏裝著的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這十幾年有關捉妖師的事情他幾乎都知道,薑蕪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她決定在陳歸安這裏碰碰運氣。
“陳歸安。”
出門的時候薑蕪輕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