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來過一遍,林曳才發現,自己更像是被吃幹抹淨的那一個。
江喜舟在這種事上有種無師自通的狠戾與纏綿,會低聲對他說誘人又放蕩的情話,如同攝人心魄的海妖,讓林曳迷失在他動人的情愛裏,心甘情願被予取予求,折騰得他近乎散架。
但神形交融的那一刻,林曳還是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填滿了,所有可望不可及的期盼,都落在心裏生了根。他隻想拚盡全力抱住江喜舟,就像是飄蕩在無邊無際大海上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彼此依偎,難舍難分。
是本能,也是發自心底的愛慕。
事後,林曳疲憊得沉沉睡去,江喜舟抬手輕輕摩挲著他鬢角的細絲。林曳睡著的時候,看上去極其乖順,頭發也軟軟的,他凝視著他,眼底無限溫柔,有些慶幸,但更多的是後怕。
萬一他再晚去個幾分鍾,又或是沒去會怎麼樣?一想到昨天林曳在繁育艙裏一身的傷,江喜舟眼底的怒意便止不住上湧。
正當他想著怎麼弄死大個子比較好,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門外耐吉狂叫:“江喜舟!你趕緊出來!!!”
林曳睡得沉,被吵的眉頭微皺也沒睜開眼睛,江喜舟揉了揉他的發頂,溫聲說了句:“你繼續睡。”便披了個外套出門就去捂林曳的嘴,擰著眉毛悄聲嗬斥他:“你小點兒聲!”
耐吉被他捂得一愣,隨即看到了他身上炸眼的吻痕和牙印,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嗚嗚嗚”個不停。
“別叫了!”江喜舟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扔進書房裏,然後關上門。
耐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惱羞成怒:“江喜舟你!你!你要憋死我!”
江喜舟抱起手臂,一副有本事你來打我的拽樣,平靜道:“林曳在睡覺。”
“你、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他為什麼在你房間睡覺!!!!”耐吉難得磕巴,指著他脖子上的吻痕問,他原本以為江喜舟就是個不開竅的,跟林曳的關係無非就是主人和寵物的那種馴養關係,就算偶爾開開玩笑也從來沒往其他方麵想過。可眼前這個情況,對他來說顯然超綱了。
“就你看到的這個情況。”江喜舟看他一臉驚訝,又淡然解釋道:“我們現在是舊世界的那種愛人關係。”
耐吉聽了他的話一口氣沒倒上來,臉色煞白,小聲質問道:“你之前不是隻把他當條狗來養的麼?怎麼。。。”
“耐吉!”江喜舟眸色一沉,嚴肅地打斷了他:“林曳不是我養的狗,希望你以後也能尊重他。”
耐吉十幾歲認識江喜舟,費了好大功夫才跟他成為朋友,還沒見過江喜舟對誰這麼上心,甚至因為一句話就要跟他動氣,隻好悻悻道歉:“知道了,是我失言了。”
江喜舟一點頭,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一邊把外套穿好,一邊問:“你來找我幹什麼?”
耐吉這才想起來意:“你昨天去繁育艙帶走他的事兒,全堡壘都知道了!我聽說元首很生氣,說不定會來找你麻煩!我提前過來跟你通個氣兒,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好啊,他想來就來。”江喜舟咬牙道,憤憤地想,那大個子果然是個“人才”,自己還沒去找他算賬,這人倒先找起他的麻煩來了。
“那他來你怎麼。。。”耐吉有些擔憂,可問題還沒問全,就聽到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得,說什麼來什麼。
江喜舟冷哼一聲,抬腿就要去開門,卻被耐吉一下拉住,他看著江喜舟露在外麵的脖頸,眼神撲朔地問:“你就這麼出去?”
“不然呢?怕什麼?!”江喜舟一臉不屑,然後想了想囑咐道:“你去我房間,要是林曳醒了先別讓他出來。”
“哦。”耐吉低下頭,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門外,江恒把門鈴按得像催命,旁邊站著他的影衛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