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當官發財和先人墳有關係嗎?(1 / 3)

許宏濤從西安的糖酒會上回來後,並沒有直接去廠裏,他首先回了一趟老家。在西安時,麵對眾多廠家層出不窮的營銷手段和目不暇接的產品,他曾想過,要想讓丘泉酒生存下去,並且發展起來,確實得改變經營策略了。依目前這種方式,隻能被市場淘汰出局,而且不會很久。

但是,想得再好,自己不是廠裏的決策者,說了不算。隻有讓徐廠長接受了他的理念,也許才會改變現在的做法,才會使廠子有些活力。

但關鍵的問題是,徐廠長腦子僵化,對新的思維和經營方式,他很難接受。如果不接受,該怎麼辦?

更重要的是,自己在這樣的廠裏,放不開手腳,加之產品利潤有限,掙不到多少錢,但是路並沒有少跑。一想起這些,許宏濤就感到沮喪和不知所措。

實在不行,就辭職不幹了,代理一兩個酒廠的產品,也許用不了幾年,就會富起來。前幾年,他從報紙和廣播電視中知道,好些職工幹部辭職下海經商了,無論怎麼搞,隻要合法合理地能掙到錢,讓自己的腰包鼓起來,就達到目的了。

想到這裏,他覺得回家把自己的想法跟老爹說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要不萬一辭職了,老爹氣壞了怎麼辦?因為在老爹看來,公家的事才是最好的事,給公家幹事,體麵、穩妥、沒風險、早澇保收。自己好不容易上了個大學,如果這會辭職去做生意,那麼,在老家人看來,這個大學不就白上了?這樣,是會被別人笑話的。

乘坐班車回到家鄉的小鎮上,但小鎮上沒有到他們村子的車,這可把他難住了。以前在縣城和外地上學時,每次回到小鎮上,許宏濤都是走著回家,那時候,走起來也快,算不得什麼難事。這幾年,走的人少了,他也不願走了。好幾次到鎮上下車後,他都站在那裏等,心中企盼有沒有順車可以坐著回去。以前,父親會在農閑時的周末,騎自行車在車站那邊接他。說是車站,其實也就是個三岔路口,過往客車在這裏集中下客上客,所以被人們稱為車站。父親把自行車撐起來,蹲在旁邊,卷起一支旱煙,抽著等他。父子兩人見麵之後,表現平淡,但都對對方充滿愛意。父親從他手中接過饃包,掛在自行車頭上,僅說一個字:“走”。他也說一個字:“走”。父親飛身上車,他緊走兩步,一抬屁股坐上車後座,父子倆向家裏奔去。偶爾,父親沒來接他,碰到同村的熟人時,也會把他捎著帶回去。

張望了好一會兒,不見一個熟人,許宏濤想,還是走著回去吧,於是,他甩開膀子,向自家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對麵來的一輛汽車在和他相遇後慢了下來,他感到這人是因為他而慢下來的,疑惑間腳步就停下來,那車也停住了,車窗玻璃降了下來,許宏濤一看,是鄰村一個人,叫羅浩,這人上初中時比他高一級,曾在一個宿舍住過。那時候他們同住一個三間房子的大宿舍,人雖多,但在同一路,周末上學放學常一起走,也算熱悉。

羅浩向他打招呼,並且打開車門下了車。許宏濤迎上前去,羅浩已經掏出煙來,向許宏濤敬煙。許宏濤接過來,也掏煙去敬對方。在許多場合,抽煙的他們都會同時向對方敬煙。妻子楊梅有幾次見到,過後和他開玩笑:“你們好像交換一樣。”許宏濤說:“男人向對方敬煙,和向對方先伸手握手一樣,都是表示一種友好。如果不敬對方,會顯得有些自大。”許宏濤還講了一些理由,並且說:“作為一個搞銷售的,和搞企業的,麵對的每一個人,這會也許覺得用不著,但是對方可能就是你的消費者,或潛在消費者。因而,不要怠慢任何一個人。”

兩人敬過煙,許宏濤問:“記得你這幾年包工程,看起來發展得不錯麼。今年活兒多嗎?”

羅浩說:“去年幹了幾個小工程,總的來說不錯。今年就目前來看,工程不是很多,暫時有街道的幾處,是小城鎮建設的項目,兩層的沿街門麵房,二十多天前開工的,現在主體已經幹完,開始搞內外粉刷。”

許宏濤說:“幹得好,你是個有能力的人,好好幹,以後會發展得很好的。”

羅浩誇張地笑著說:“不幹這幹啥?我這人,念書記不住,初中畢業就在工地上出力,這幾年也算熟悉了那個行道,自己拉起一幫人,每年隨便幹上幾處活兒,都會比給人家出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