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也發傳單,但發了一會兒,氣鼓鼓的進來了,對許宏濤說:“我向走過來的人發傳單,但有人不接,有人接了沒走幾步就扔掉了,而扔掉的這些傳單,馬上被撿破爛的老頭老太婆拾去,塞進提著的編織袋裏,這明顯是賣了破爛了。咱每份花好幾角錢印的,到了這些人手裏,好像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要扔難道不能走遠些再扔?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許宏濤笑笑說:“都是這樣子,有些客人是做食品或飲料的,發傳單的人又不知道,遇人挨個發,這些人拿到以後,覺得用不著,就隨手扔了。這類事多得很,你不要生氣,很正常。發出去一萬張傳單,能招到一個客商也就不錯了,哪能每一張都被別人拿去仔細看?你這心態差得遠。”
楊梅沒有說話,心裏仍然不痛快。許宏濤看到這會展廳裏沒有客人,大家都坐著,於是說道:“我以前出去,在人家的商店裏,遇到顧客聽說我是丘泉酒廠的,會說:‘你那酒能喝個啥,喝了把人頭疼的。’我一點也不生氣,會給這人敬上一支煙,並且點上火,之後笑嘻嘻地問:‘你喝的是哪種,喝了多少?’之類的問題,如果他回答喝的是低價位的,我會提議他喝好一些的試一下。如果他喝的是價格比較高的,我會說你喝那麼多,肯定會頭疼,以後少喝些頭就不疼了。無論怎麼樣,我是不生氣的。你為這個生氣,是何必呢?”
許宏濤說完這些,對楊梅又說道:“坐下來歇著,或者去這個樓上各個展位看看,看人家是怎樣陳列產品的。咱這在大廳,也好找回來。”
地處北方的許宏濤,在糖酒會上,見到了許多南方酒廠,雖然當時對於有些酒廠並不了解,但後來,他知道這些酒廠也特別厲害,年銷售百億上下,如金沙酒、習酒等。
來到他們展廳的客戶,小白或劉明輝首先要上前打招呼,問好,之後大概介紹一下自己的產品,出廠價、零售價之類,並向對方講,還有根據價位不同,設定的不同檔次的返利之類。並且說本廠除誠招代理商之外,還有多種合作方式,買斷、開發之類,都行。並且說本廠的產品很受歡迎,在好些市場有不俗的表現,年銷售上億元。
所有業務人員對外的說辭,許宏濤都實際要求過,他要求每一個人,說起自己的廠子和產品時,都要正麵去評說,都要充滿信心。他曾說:“自己對自己的產品都沒有信心,別人怎麼對你的產品產生信心和信任?你整日奔波,在用這個品牌所產生的利潤來養家糊口,你說出不利於這個品牌的話來,就是在砸自己的飯碗。”
除了信心滿滿地介紹自己的廠子和產品外,對於有意向的客戶,他們會索要聯係地址和聯係方式,並且恰到好處地了解他們的信息,在哪個省,市裏還是縣裏,代理什麼品牌,銷量怎樣之類的問題,這幾個問題一下來,對方的能力和實力也就掌握得差不多了。當然,這些人說的話裏麵,也許有虛假的可能,但不管怎樣,該問的還得問問,好些關係也正是在交流中建立起來的,隻有通過交流,才能拉近關係。除了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留給客人,同時,也要把客人的信息盡量記下來,以後如果需要,還得打電話,詢問有沒有合作的意願。這種方式叫跟進或回訪。
打招呼的環節,許宏濤基本不用上前,但他會關注著客人。如果客人有進一步交流的苗頭,他就會適時的參與進來,再通過劉明輝或小白的介紹,他莊重登場,向客戶談論名種各樣的合作方法,隻要客戶滿意就好。
時間在靜靜地流逝,許宏濤他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操著不同口音的客人,鄭重其事地把印有酒盒酒瓶圖案的宣傳資料和名片遞到他們手裏,和有些人還握手道別,顯得很是親熱,仿佛老朋友一般。
到了下午五點多時,遊人開始變少了,許宏濤有些失望,一天時間就這樣完了,連一個客商也沒有招到,這不免讓人沮喪,但沒有辦法。雖然心裏感到不美氣,但他作為這一幫人的領頭人,風範還得有,否則會影響士氣。這樣一想,他的心裏也就釋然了。
還有一個原因,許多時候,許宏濤都會覺得自己最大的好處是心態比較好,雖然對某些事抱有特別大的希望,也投入了全部的熱情和精力,但事情並沒有做好,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懊惱,但這種情緒隻有一會兒,轉瞬即逝,他不會在沒有挽回餘地的事上去糾纏,也不會因為這類事而影響情緒,他覺得這也許是個長處。其後不久,他在電視上看《易中天品三國》時,發現曹操就是一個在逆境中不喪失意誌的人,這點讓他特別欣賞,也深受啟發。
許宏濤轉向對麵的展位,那是貴州一個酒廠的,許宏濤以前並沒有聽說過這個酒廠,但看人家宣傳的陣勢,絕對不是一個小酒廠。後來,由於網絡越來越發達,當他看到這個酒廠的宣傳時,才知道這個酒廠比自己的廠子銷售大了近十倍。他也逐漸知道,貴州具有一定規模的酒廠很多。以至於在若幹年後,醬酒熱形成那會,好些資本進軍貴州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