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閑話: 民國閑人瑣事(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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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教

庚申子月西江符璋傎叟脫稿於上海愛儷園客次

符璋(1853-1929),字笑拈,號蛻盦,別署廣桑山民,江西宜黃人。清光緒間為浙江候補知縣,海門鎮署參軍,司台(州)防統領軍書者二十餘年。後充溫(州)處(州)道署文案,辛亥(1911)春暫署瑞安知縣,辛亥革命後留任民事長。嗣後除短期遊宦江西、上海外,長期寓居溫州,多年掛名甌海關署、甌海道署谘議、顧問。正是在短暫的遊宦上海期間,看到了章鴻賓送呈來的其弟遺稿,並為其題詩的。

通過題詩,可以看到符璋又號“傎叟”,題詩之後的鈐印隻有一方“顛叟”,可見這個自號可能還為其常用。題詩於上海愛儷園的符璋,此刻除了掛名甌海關署、甌海道署谘議、顧問之外,應是閑身無事。符璋到上海造訪哈同(SilasAaronHardoon,1849-1931年),或出於謁見海上名流之需,或暫寓以待從政之時機,個中緣由不得盡知。e米e花e在e線e書e庫eh

從題詩首句“不返化鵑魂,墨汁模糊半淚痕”來看,符璋除了哀痛遺稿作者章氏客死異鄉之外,當亦有自懷自慨之意。時年六十七歲的符璋,從大清國的小吏到民國的掛名閑職,從“候補”到暫署,再從“留任”到“掛名”,多半是不得意的。原籍江西宜黃的符璋,之所以長期寓居溫州(以至於有的文獻資料徑直誤認其為溫州人),無非是因為唯有此地尚有一些政府虛銜、人脈圈子可資憑藉、暫得安穩罷了。

題詩的第四首首句雲,“彈冠不貴舊烏紗,髠首年來座盡髽”,符璋的自遣與疲倦溢於言表。大清國的舊吏、民國的閑職,這些“舊烏紗”實則空有其名,於符璋而言頗有“廉頗老矣”之慨。他此來上海,也終是個無所著落的閑人,之後絕意仕進的他,曾專注於修誌著書,曾主修《平陽縣誌》98卷,另有《永嘉詞人祠堂碑記》、《蛻盦剩稿》等。不過,這位曾經的縣令,之後的學者,晚景淒涼,竟連其著述也沒有財力予以刊行。九年後,1929年10月10日,正是民國國慶之日,七十七歲的符璋溘然而逝。當時,夏承燾在得知其訃訊後,曾不無哀慟地告知友人,他在信中(夏承燾致錢名山一九二九年十一月廿三日信)寫道:

符笑拈先生已於雙十節作古,年七十七。日前有赴來聞其身後甚蕭條,著述未刻者尚有四五種。晚生十月三號方去一書問字,竟不得入覽矣。先生如有挽章,請寄溫州府城隍巷七十二號符宅。

章氏遺稿在符璋題詩之後,符鼎升隨後又題寫了兩首七言相贈。詩曰:

朝中將相娛聲色,域外豺狼肆爪牙。一代興亡屬巾幗,隻今宮樹噪昏鴉。

心肝嘔盡悲長吉,才調無倫惜賈生。法曲未終人不見,東流逝水太無情。

符鼎升敬題符鼎升題詩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