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有很多,也許隻不過是種衝動。——對厄洛斯來說,這已然足夠。

“真正的強者是不會追問他人真理是什麼的,他們通常創造真理。”楚軒說完看了眼躁動不安的厄洛斯,厄洛斯綠油油的身影倒影在透明的玻璃鏡片上,和鏡片中那矮小的寺廟不知何時融為一體。

“真正的真理是無法創造的!”多命神弓起身體,全身的毛炸了開來,猶自怒不可遏地爭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隻怪物已處於極怒的狀態,簡直可以說是一隻一點就炸的火藥桶,容不得人半點反駁。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過是渺小的人類自以為是的假說罷了;世界的本質是什麼?宇宙緣何而誕生?人的本我意識為何產生?這些都是尚且沒有答案的待確定真理,和力量什麼的……”多命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蔑地嗤笑,“絲毫扯不上關係。“

“這裏是知識的殿堂,一切文藝的、哲學的、思考的、物理上的假說都是我所感興趣的,而你所說……是我不需要的。“

“那你為什麼不叫全知呢?”楚軒不疾不徐地說道,“如果這不是您作為‘神’的遮羞布,那無疑……很可笑,而且沒意義。”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是,那末我很抱歉未經您允許,擅自為你揭去遮醜的衣裳。”他以毫無歉意的語氣說著抱歉的話,聽起來更像冷嘲熱諷的火上澆油。

“你想橫著死還是豎著死?”貓瞳豎起尖銳的如同麥芒,多命隻蹲起身子冷冷地說了一句。楚軒的話正好戳中了它那根敏感的神經,多命已經不想再和對方廢話。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森林中,銅錢大小的貓眼閃爍著幽幽的綠光,黑雲在空中洶湧,楚軒周圍黑色的能量越發的凝結成了固體,連接他和寺廟的黑絲漸漸變紅,似乎從青年體內吸取了鮮血一般,無端端地豔麗。

楚軒沒搭理多命的威脅,自顧自地說道,也不知是說給多命聽,還是自己聽:“世間的一切沒什麼是不可以創造的。”青年在森林中淡淡地說道。

“嗬!”多命氣極反笑,“我倒是好奇得很!創造?你怎麼創造?用嘴巴嗎?你是神啊!”

“我不是你。”你才是神,這個世界的。“我隻是一個研究人員。“

“嗬!“多命再次冷嗤一聲。

楚軒扶了扶眼鏡,鬱鬱蔥蔥的綠葉層層疊疊無邊無際的堆著。“太無知了!“

“肉體力量、念力乃至神佛力都隻是能量的不同展現形式罷了;水、火、風、雷、地,一切都同樣可以歸於粒子。粒子的結構方式發生了變化,從而創造出不同形式的物理性質;再更深刻點,行星、黑洞、宇宙也不過不同粒子的組成結構不同從而產生了新的變化。“

“世間萬物一切無不遁尋著這一古老而又原始的規律。科學,科學即反映人們對自然、社會、思維等的客觀規律的分科的知識體係。你的力量,神佛之力也是一種科學。怎麼產生、怎麼聚集、怎麼堆疊,自有其中一套原理和規律。人們之所以視之為神秘,不過……太過無知。“

“哈?神之力也是科學?你腦子壞了?“

楚軒正視多命。好一會,多命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眼神,它也不知為何。總之,被那雙眼睛長時間一動不動地盯著,太滲人了,有一種全部從裏到外通通被人看透了的異質。異常!多命在心裏下了判斷。外表看不出什麼倪端,那是心理上的異常。這個人類是怎麼成為今天這個人類的?它突然好奇了起來。

孤兒?流星街?黑暗家族的試驗品?殺了父親?還是奸/淫了母親?這個人類是怎麼成為今天這個人類的?心理上的異質者!

“你不好奇嗎?”楚軒的鏡片在黑色能量的包圍下仍然閃著光,“世界是怎麼樣的?宇宙是怎麼樣的?你不想嗎?”他的聲音如同蠱惑,“毀滅或者創造。”

一個羅盤出現在楚軒手掌裏,那聯係著通往核心的門、厄洛斯所見過的東西。一看見楚軒拿出這羅盤,厄洛斯就知道要糟!果然,多命低下了高貴的頭顱,眼裏泛出莫名的夢幻色彩和楚軒達成了協議。“沒用的東西。”厄洛斯在心裏暗自謾罵道,全然忘了自己當初的震驚及恐怖感。它已經從那之中掙脫了出來,憑借基因的印記。

“我之後會再來找你。”楚軒手裏接住多命隨便扔出來的SS級卡片道。多命點點頭。

隨後,在“脫離”之前,楚軒再次見到剛分別不久的金。

“你好。“楚軒點頭,禮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