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可理喻歸不可理喻,再不可理喻人家依舊活得好好的。
後來齊家老爺把沈少喻和花七畫請進府裏教書。
沈少喻在府裏隻管教書,花七畫暫留府裏當廚子。
上午炒豆腐中午炒豆腐下午炒豆腐。
最後丘邱實在吃不下,白天時將他趕出府,花七畫於是上午賣炒豆腐中午賣炒豆腐下午賣炒豆腐。
另外沈少喻教兩個二傻子念書:一個隻會炒豆腐,一個隻會吃豆腐。
————
齊態的戲份兩三場就沒了。他演完後將油頭濕了水,隨手擦了下嘴上的口紅,扔下圍巾,穿著戲服就一溜煙跑出了後台化妝室。
夏年學院的後門就在美術社附近,所有學生和老師都在戲台那邊,校園裏靜悄悄的。
他邊走邊左右望著,摸到了學校後門。他先扒牆往外看了看,看看殫良來了沒有。
結果後門一堆看起來像黑單的人。他完全分不清哪個是殫良。
【看來此路不通了。】
齊態皺著眉頭,這說明齊湘一定知道了些什麼,要不然也不會來後門截他。
那怎麼辦呢?
走前門。
雖然風險很大,但他不信。
齊態原路返回,在後台附近規劃著路線。
美術社旁邊倒是有一個放廢雕塑的屋子。他的裏牆有個破縫可以通到學校的一條廢棄磚瓦路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屋子有空隙,路邊的牆也有空隙。
【算了,就這。】
齊態想著縫隙又沒多大,他們都在看表演,誰會注意到旁邊的小破牆呢?
他先溜到了廢雕塑屋裏,尋找那條裂縫。
但比他想象中的要細。
他猜隻有細狗能穿過去。
他扔掉了外套,側身收腹提臀,繃得直直的,試探性的鑽了一半。
【竟—然—可—以—鑽—過—去。】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覺得“細狗”這個詞配不上他。
結果到後麵繃不住了,一下卡在縫裏,使了好大勁才出來。
結果用力過猛,往前踉蹌了幾步,正好踩住一個瓦片。
“咯嘣”一聲脆響。
幸虧台上放著背景音樂,要不然他就要完蛋了。
可蔣蹤精的跟個猴似的,他往旁邊一看,破牆散散落落的縫隙裏映出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側臉。
他頓時兩眼放光,“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往座位外邊跑。
旁邊坐的老總知道這樣很不給麵子也很失麵子,拉住蔣蹤問:“蔣總要去哪?”
“廁所!”
蔣蹤頭都沒回的跑了。
“很急嗎…不過廁所不是在那邊嗎…”
老總撓了撓他本就稀疏的頭發。
齊湘回頭看蔣蹤急匆匆的就要走,意識到什麼,也決絕的站起身朝蔣蹤的方向追去了。
旁邊的校長看到了伸手剛要說點什麼,齊湘就冷冷的道:“給他送紙。”
追了過去。
齊態看蔣蹤急衝衝的往外邊跑,知道自己暴露了,暗罵了一聲“艸”,就在小路上找了片空地。
他向上望了望學院的圍牆。
石牆上帶著尖刺而且圍繞著綠藤。
他咬了咬牙,在腳邊拾了幾塊磚摞到牆邊,自己踩著磚頭,手抓住鐵刺下的柱,兩腳在牆上使勁蹬了幾下就堪堪站到了圍牆的邊緣,手上還拿了塊磚。
等蔣蹤逮到他一磚頭給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