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謀士賈詡說:二人聯合,必生罅隙,何不離間二者關係,讓他們內鬥,便可各個擊破。於是,曹操派使者先聯係韓遂,約定二人陣前相見。
到了陣前,曹操、韓遂隻身策馬上前,曹操對韓遂深情地回憶當年和韓遂父親的友好情誼,兩人談笑風生,氣氛友好融洽。馬超騎著馬遠遠觀望,聽不清兩人說什麼,但覺得很是蹊蹺,等兩人聊完,回營便問:韓遂你倆談了半天,說的是什麼啊?韓遂如實說:什麼都沒講,就是敘舊啊。
馬超能信嗎?兩天後,曹操給韓遂寫了封信,信中胡扯了一通與他父親的革命友誼,隻不過好多關鍵地方被塗抹去了。韓遂一看,真是莫名其妙啊,原來曹操寫信這麼不認真。
寫信這事當然得讓馬超知道。馬超知道後,找韓遂要信看。馬超一看,啊,上麵最重要、最關鍵的地方全被塗抹了,由此更加懷疑韓遂。
馬超越想,越覺得韓遂這人不可信,便另找兩員大將商議聯合攻曹。曹操一聽:韓馬反目,這事成了。不久先誘敵深入,而後前後夾擊,那兩員大將戰死,馬超獨木難支,不得不西遁,韓遂也隻好南撤。兩家不僅沒聯合成打曹操,反而是懷疑來懷疑去,各自損傷,倒讓曹操省了不少的氣力。
在今日的軍事外交上,“鄰”是強調重視國與國之間的戰略聯盟。拿中、俄、美舉例子,不難發現,中、俄關係溫和的時候,中、美關係也比較平和;而中、俄關係不怎麼樣的時候,中美關係也進入冷凍期,不斷摩擦。這就是在聯盟鞏固時,雙方都會受益,在政治市場上共同占有更大的份額,是一加一大於二;而若是關係破裂,則是雙方互減,是一減一小於零。
間左右
顧名思義,左右即是統帥者的左膀右臂。戰國晚期,趙國任用李牧保衛半壁河山,李牧一生的戰績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在趙國北部抗擊匈奴;第二個階段,是在趙國西部抵禦強秦。
李牧因事需要,從北部邊境調回朝中前後,正值趙國大將軍廉頗投往魏國之時。趙國兵中無大將,李牧成了最重要的倚重之人。秦國本以為這是個攻趙的契機,沒想到李牧一人足以抗擊秦軍,相繼在肥之戰、邯鄲之戰中兩敗秦軍,讓秦國打不開局麵。雖然李牧率領的是長平之難後的弱旅趙軍,但畢竟有“胡服騎射”的優勢,並不是任由欺負的,秦國仍舊不敢小覷。
但趙國經過連年戰爭,再加上地震饑荒,國力已像久病之人。李牧隻是為苟延殘喘的趙國注入了強心劑,在回光返照後快到了盡頭,曆史的天平不再向趙國傾斜。當王翦再次攻趙時是誌在必得,再用間計,給秦國加上了雙保險。
王翦派人用重金買通了趙王的寵臣郭開金,讓他在趙王麵前蠱惑、造謠,說李牧及副將司馬尚想要擁兵自重。更要命的是,李牧與秦王私下有盟約,李牧將投奔秦國。
耳根子軟的趙王,對郭開金的話深信不疑,不加調查證實,就委派趙怱和從齊國投奔過來的顏聚去替代李牧的大將軍職位。李牧是對秦、趙形勢看得很清楚的,心知若陣前換將,趙國也就窮途末路了。所以,他一開始並未從命,打算背水一戰,結果引起趙王更大的猜疑,直接誅殺了他,司馬尚也被遺棄不用。趙國其後的國運可想而知。不出三個月的時間,亡。可以說,趙國的滅亡不在於外部,而在於內部的崩塌,廉頗與李牧幾十年的不世戰功,竟抵不上佞臣的幾句讒言。
曆史上的反間計,基本離間的都是能臣、良將與國君的關係,這些間諜之所以能夠得逞,須有兩個基本的前提:一是國君沒有主見,或偏聽偏信,或疑心太大;二是旁邊必有奸臣,挑撥離間,搬弄是非,讒毀能臣良將。手法都是一個:用金錢、美女滿足奸臣的私欲,使其蠱惑君主,最終趕走重臣,或者殺掉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