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將帥的成功之道(3)(1 / 3)

馮異為人謙虛退讓,有功又不自誇自大,當與其他將領相逢時,都主動給別人讓路,言談舉止皆有禮有節。每逢將領們論功的時候,他都獨自倚靠在大樹下麵,不去與人爭功,將士們都稱他為“大樹將軍”。光武帝率軍攻破邯鄲城,調兵遣將,將士們都說願意跟隨馮將軍,於是,光武帝便分給馮異更多的軍士。

正是因為馮異能夠與世無爭,謙退自持,把功勞都讓給屬下,士卒們也願意跟隨他。馮異不僅得到了光武帝劉秀的讚許,精兵強將也都願追隨作戰,形成了良性循環。正是馮異的謙和禮讓,使他成為名將的代表。唐之名將李勣亦是如此,他一生勝戰無數,然所得賞物,皆分賜部下,每有戰功,常推功於別人。

“不驕”,要求將領在工作和生活中,謙和平淡。曾國藩認為要達到此種境界,在於胸懷廣大,心性平淡。《曾胡治兵錄·尚誌》中說:

胸懷廣大,須從平淡二字用功。凡人我之際,須看得平。功名之際,須看得淡,庶幾胸懷日闊。做好人,做好官,做名將,俱要好師、好友、好榜樣。喜譽惡毀之心,即鄙夫患得患失之心也。於此關打不破,則一切學問,才智,實足以欺世盜名。

這裏所說的“平”,是指以平和、平等的態度來看待事物和處理人際關係,即“人我之際,須看得平”,不要以尊卑之心看待人際關係,即使是領導與部屬、父母與子女、師長與弟子間也是如此,雖然道義名分上有上下之分,但就人格而言,則無貴賤之別。

“淡”,指的是淡泊,就是不要把金錢、權力看得太重。軍隊戰勝時論功行賞,企業年終評優分紅,作為主官、主管,尤其要看得開,要利用這個機會,為明年更好地開展工作打下基礎,而不是借此中飽私囊。

相對戰場上的生死存亡,錢財不過身外之物。可惜承平日久,有些將領、官員、管理者便習慣了商業法則,產生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心理,認為隻要待遇好,招來的就都是精英,隻要津貼高,軍隊留下的就都是精兵強將。要是這樣,當年條件艱苦的延安,怎能成為有誌青年心中的革命聖地?建國之初,無數科學家放棄海外富足生活,回國奉獻畢生。真正的精英,是不重物質享受的,他們不會將待遇和報酬看得比事業還重要,在他們心中,能實現個人價值,能有一個平台,能做成一番事業,要比單純的物質享受更有吸引力。因此,想要吸引有才有德者為己服務,就要理解、尊重、成就有誌氣的人,給他們施展抱負的機會。

曾國藩要求將帥自己先要“做好人,做好官,做名將,俱要好師、好友、好榜樣”。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將帥若能胸懷廣大,情誌高尚,就會感染身邊的工作人員,獲得他們的敬重、擁護、支持和幫助。

《司馬法·天子之義》認為不驕不躁、不伐不爭之人,最值得器重:

上貴不伐之士。不伐之士,上之器也。苟不伐,則無求,無求則不爭。國中之聽,必得其情;軍旅之聽,必得其宜。此貴不伐之士也。

“上”指的是居上位的人,用今天的話講就是領導;“伐”,意為“誇伐”,自我感覺良好,經常自我表揚。“不伐之士”就是不自吹自擂、不自高自大的人。

這段話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領導們看重與欣賞的是那些不汲汲於名利的人。因為他們無爭無求,一心做好本職工作。這種踏實耐勞的駱駝精神,使得他們能夠了解實情,能夠認真思考如何使軍隊、國家各得其宜。

戰爭時期,誰都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有時用人選將不得不打破常規。諸葛亮明知魏延要反,還是要用,為的是蜀國的實力;曹操明知徐庶不為己用,仍要想盡心思挖過來,為的是削弱對手的實力。在你死我活的拚殺中,增加自己的砝碼,削弱對手的實力,延攬天下的豪傑,便能成就大事業。但在和平時期,缺乏鍛煉將才的機會,也缺少衡量優劣的機製,不吹不擂的人不為人所知,這便助長了好大喜功、好高騖遠之風在軍隊的盛行,而低調內斂、官兵一體、實事求是的作風日漸削弱,誌士歎不遇的逆向淘汰,更助長了空虛浮誇。官場風氣往往積弊難返,曆朝曆代至於此等境地,即便有帝王、將相強行振作,亦為利益集團所控製,隻能空懷抱負,而無力回天。

選拔將領,一定要充分意識到看似太完美的人,完美很可能是掩飾出來的。不知其長,不能用其攻;不知其短,不能用其守,必須要對他們的品性有著根本的了解,才能大膽使用,放心使用。

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帝王將相,“忠義”都是人在社會上安身立命的基本要求,是衡量人品格高低最重要的標準之一。在識人任將中,“忠義”有著更為具體的要求。

對於將領的忠義,諸葛亮堪為典型:

諸葛武侯之輔蜀,七擒孟獲,六出祁山,食少事煩,流汗終日,嚐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至於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是以崛強漢中,三分鼎足。

(《草廬經略·忠義》)

諸葛亮一生竭膽盡忠,南下征服叛亂,七擒七縱以真心降服孟獲;北上討伐曹魏,六出祁山,以忠心輔弼劉漢。朝中軍中,事無巨細,親力親為,其所著《出師表》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在他的一手經營下,才奠定了蜀漢立足漢中、三分天下的格局。

郭子儀也向以其忠義報國而為人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