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本義是器具,這裏引申為人的格局、氣象。《大學》所說“八條目”即: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前四項是“內聖”之道,後四項是“外王”之術。“內聖”是“外王”的基礎,而“格物”是這一係列活動得以實現的前提。所謂“格物”,是探究事物的道理,並由此推物及人來考察自己的不足,通俗點說,就是看一個人的“眼光”。不同的人,他們所思所想的境界有差別,看待同一問題的視角高下、因果深淺、目標長短也不同。
朱元璋平日細心觀察幾個兒子的言談舉止,意欲從他們當中挑選出自己的接班人。有一次他和眾皇子外出狩獵,便命皇子們對對聯,他出的上聯是“風吹馬尾千條線”,其中一位皇子對的下聯是“雨打羊毛一片氈”,朱元璋聽後沉思不語。而四子朱棣則對了一個下聯“日照龍鱗萬點金”。朱元璋當即開懷大笑,非常高興,認為朱棣氣度不凡,是可塑之才。雖然後來他並沒有立朱棣為太子,可朱棣最後仍以“靖難之役”,推翻了自己的侄子建文帝,建號永樂,開創了一代盛世。
一個人的格局氣象,決定了其思考問題的層次有高有低,這種差異會隨著人的成長越來越大,最後取得的成就也大相徑庭。有的人家財萬貫,所思所想也不外乎多買幾處房子,多買幾畝地。有的人雖然現在窮困,所思所想卻是國家大事,即“身無一文,心憂天下”。這種人表麵上看起來似乎不切實際,實則有著高遠的追求和不懈的動力,如果抓住機會,必然會一鳴驚人,成就功業。所以,無論是選拔人才還是教育孩子,都應該要求和培養他們有“大氣象”、“大格局”。
謹嚴:官場上經常可以聽到一大堆空話、廢話,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說空話、廢話不會犯錯誤,很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官員,習慣了這些看似無用卻很安全實用的說話方式。我們不主張這種不作為的工作態度,但也不可否認這是一種“謹慎”的表現。
“謹”指謹慎,“嚴”指嚴格。無論從事行政、經商還是行軍打仗,管理者都要堅持“謹嚴”的作風,言談舉止都要謹慎,因為一些看似細枝末節、無關緊要的事情,往往會成為一個人失敗的根源。在官場上經常可以聽到有人說了一大堆話,基本上都是些空話、廢話。他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說空話、廢話不會犯錯誤,很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官員,便習慣了這些看似無用卻很安全實用的說話方式。當然,我們不主張這種混日子、不作為的工作態度,但也不可否認這是一種謹慎做事的表現。
對於“謹嚴”這一素養,諸葛亮在《將苑·謹候》中有著深刻的認識:
夫敗軍喪師,未有不因輕敵而致禍者,故師出以律,失律則凶。律有十五焉:一曰慮,間諜明也;二曰詰,誶候謹也;三曰勇,敵眾不撓也;四曰廉,見利思義也;五曰平,賞罰均也;六曰忍,善含恥也;七曰寬,能容眾也;八曰信,重然諾也;九曰敬,禮賢能也;十曰明,不納讒也;十一曰謹,不違禮也;十二曰仁,善養士卒也;十三曰忠,以身徇國也;十四曰分,知止足也;十五曰謀,自料知他也。
指揮官如果“嚴於律己”,就會逢凶化吉,克敵製勝,輕懈必然會麵臨危險。諸葛亮是個一生慎謹的人,我們取法乎上,不妨以他的看法作為謹嚴的參照。
一要能“慮”。為將者要勤於思考,善於發現問題,這樣才能夠發現隱藏的間諜,發現細微的隱患,製定周密的計劃。在日常管理、人員調配、作戰計劃、戰術布置等方麵,深思熟慮是基本的素養。
二要能“詰”。即“詰問”,就是能設問,能反問。設問是多提出一些假設,使得預案更加完善;反問是多從對手的角度,試著推翻自己的設想,保證作戰策略更加有針對性。
三要能“勇”。為將者要八麵威風,善於謀略,敢於作戰,成為國之棟梁,軍隊的砥柱有“泰山壓頂亦不懼”的膽氣,這樣敵人就不敢輕易來侵犯。“勇”不是那種魯莽冒進的匹夫之勇,而是在軍事活動中的沉穩冷靜、從容不迫。
四要能“廉”。將領在麵對金錢、美色誘惑的時候,能夠以道義去抵製心中的貪念,不為誘惑所動。為官者一定要廉潔自律,不要因一時不慎,一念之差,為自己的仕途和人生自掘墳墓。
五要能“平”。賞罰嚴明,處事端平,做到“罰不避大,賞不避小”。六要能“忍”。作為國家的決策者、軍隊的高級將領要能夠忍辱負重,忍常人所不能忍。看一個人修為好不好,要看他能否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兵法中講“將不可因怒而興兵”,盛怒之下,人的頭腦往往比較混亂,這時冒進隻會中了別人的奸計,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到時即使頭腦冷靜下來了,也悔之晚矣,隻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韓信能忍胯下之辱,才有他日後的成就,倘若圖一時暢快殺了那混混,他的一生也就毀了。
七要能“寬”。任何組織都有內部矛盾,也都會引發衝突,更何況人性情各異,人生誌趣各不相同,作為一個將領,要能夠寬容那些性格怪異的部下,要容得下別人的批評意見。藺相如正因能寬容廉頗的狂傲與自大,才維持了趙國內部的團結穩定。
八要能“信”,即言必行,行必果。為將要守信,才能立威,威立才能嚴肅。九要能“敬”。敬有兩個含義,一是敬重事業,二是敬重人才,禮賢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