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將帥的成功之道(7)(1 / 2)

天道、地道、人道都能通透,就是《淮南子·兵略訓》所說的“三遂”:“上知天道,下習地形,中察人情。”《將苑·機形》講得更清楚:

夫以愚克智,逆也;以智克愚,順也;以智克智,機也。其道有三:一曰事,二曰勢,三曰情。事機作而不能應,非智也;勢機動而不能製,非賢也;情機發而不能行,非勇也。善將者,必因機而立勝。

這段話實際討論了智慧和愚鈍的關係,由此可以看出什麼叫順逆。第一,用愚鈍來應對智慧,這顯然是悖逆的。為將者萬不可妄自尊大、目中無人,這是很愚蠢的行為,更會將軍隊帶入危險的處境。這當然不是排斥那種看似“愚鈍”實則“睿智”的行為,即給敵人以愚鈍無能的假象,是以韜光養晦、運籌帷幄來醞釀等待擊敗敵人的時機,而是講真正愚蠢的人來對付智者慧者,那隻能被智慧者玩弄於掌心,看看孫悟空如何在如來佛手心翻筋鬥就知道了。

第二,用智慧來應對愚鈍,是取勝的最高境界。《論語·述而》載子路問孔子:“如果您率領軍隊打仗,找誰與您同行呢?”孔子回答說:“空手與老虎搏鬥、徒步渡河而死,卻不後悔的人,我是不與他共事的。必須是臨事謹慎,善於謀劃,並且能夠完成任務的人,我才與他共事。”孔子反對那種僅憑勇力來奮勇冒死的行為,他認為麵對戰事要謹慎謀劃然後再與敵交戰。為人處世也是一樣,智慧者最先能看破問題,這是一層境界;看破而不說破,這是第二層境界;看破而不說破,還能陪著他們玩,這才是最上的境界。

第三,用智慧來應對智慧,即“棋逢對手”、“高手過招”。敵我雙方都是使詐用謀之人,而最終取得勝利的關鍵,在於看誰少犯錯誤,看誰修養更好,看誰能抓住機會。周瑜年輕有為,但為人驕傲自大,嫉妒之心過重,在與諸葛亮的數次交鋒中屢屢敗下陣來,一國統帥竟因“三氣”而亡。周瑜的敗亡不是輸在他的智慧能力上,而是敗在他個人修為的不足。

第四,用愚蠢來應對愚蠢,街頭打架、鬥毆者比比皆是,恐怕就不必細講了吧。

通性情:了解將領的缺點,要比知道他的優點更利於預測戰果。有的將領逢酒必醉,其缺乏自製力,不可重用;有的將領遇酒從不醉,缺少性情之真,不可大用;有的將領喝酒後把杯使性,則純粹一介武夫,更不可授以要事。諸葛亮的“七觀”另有不少精妙之處。

識人辨才,要懂得依據每個人性情的差異來做出判斷、甄別。各人秉性不同,表現出的外化特征也就各式各樣,管理者可以通過觀察這些外在表象來做出合理的辨別。

《將苑·知人性》就認為人並不都是表裏如一的。有的人看似溫厚善良,卻是偽詐之人;有的人看似恭敬謙和,卻是欺上瞞下之徒;有的人看似勇敢剛毅,卻是外厲內荏之人;有的人看似竭力做事,卻是居心叵測之徒。人的秉性、人的才能、人的胸襟很難洞察。

諸葛亮總結出“七觀”,來識人辨才:一是用是非判斷,來觀察他的誌向和操守。是非善惡的區分是人之為人最基本的前提和基礎,通過觀察他的是非觀、善惡觀來審視其人性中最根本的底線是什麼。

二是連續發問、質疑、反問,讓對方詞窮而無以應對,由此來觀察他的應變能力、邏輯組織能力。

三是詢問計謀策略,來觀察其見識。見是他的積累,識是他的新想法。有見識的人能夠舉一反三,窺一斑而知全豹;無見識的人隻能唯唯諾諾,不知體察。四是以禍患危難來觀察他的勇氣與定力,要任用那些“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的人。五是用醉酒來觀察他的品性。有的人逢酒必醉,其缺乏自製力,不可重用;

有人遇酒從不醉,缺少性情之真,不可大用;更有人喝酒之後把杯使性,則純粹一介武夫,更不可授以要事。

六是誘之以名利、美色來觀察他是否廉潔自愛。英雄難過美人關,豪傑難過名利關,隻有能審時度勢,分清何者為可得之名利,何者為不可得之名利,方才能夠不被流俗蠱惑,不被別有用心者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