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大格局中的團隊競爭(1)(2 / 3)

軍隊是以戰爭為準備,若不備戰,則久而懈怠;如不臨戰,則久而自驕。官氣、嬌氣、惰氣一旦浸染部隊,會變得毫無戰鬥力。任何一個組織都不可能推倒重來,更何況,軍隊又是一個講究資曆和注重層級的組織,在其懈怠驕悍之後,就難以再回到當初的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狀態,能維持不再沉淪便很難得了。

在曾國藩看來,軍隊要重用四種人:一是才堪治民,即有經國緯民之才的人。任何時候,都是平常人多,人才太少。

才堪治民,既包括敢於組織,有足夠的手段、方法去管理百姓,又包括善於組織,有情懷操守,能夠視民同胞,得到百姓的擁護。

二是不怕死,置生死於度外的人。參軍打戰,本來就是赴湯蹈火,因而士卒要能夠做到大義凜然,死不旋踵。有私利者,必不能奉獻,何能曆危局?

三是不汲汲於名利的人。榮譽和名利是連在一起,軍人重視榮譽,這既包括個人的功名,也包括軍隊的整體榮譽。將個人的價值和軍隊、國家的價值聯係在一起,就樹立了正確的榮辱觀。汲汲於名利,則是有我而無組織,或者利用組織為自己謀私利,將組織作為跳板,而不是和組織一起成長。

四是耐受艱苦的人。戰爭到了戰略相持階段,比的是雙方的耐受力,誰堅持到最後,誰就取得最終的勝利。日常做事,能夠取得成功的,不取決於聰明睿智,也不取決於資金充足,而是取決於能否堅持。每一個登頂成功的人,回頭俯視山穀,就會發現在最艱苦的山道旁,幾乎密密麻麻全是知難而退的放棄者。任何的成功,都是在他人退卻後,自己再堅持一把,才獲得了進步和超越。

這些人所組成的團隊,看似無欲無求,實則極具侵略性和攻擊力。平時各行其職,關係淡如水,一旦遭遇時艱,因信念一致,則能同仇敵愾,紓救國難,解他人危局,雪中送炭。當年秦瓊為了救朋友,去登州冒充響馬,路過兩肋莊的岔道口想起老母妻兒,此時麵前一條路去汝南莊,一條路去登州,一條路回家門。但秦瓊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為了朋友,義無反顧地去了登州。秦瓊這一舉動所反映的深重義氣,被人們傳為“兩肋岔道,義氣千秋”。

樸實誠懇的人,有時看著很木訥,實際是質樸;有時看著有些傻,實際是認真理。一個團隊,如果皆是能說會道、八麵玲瓏之徒,可以同享樂,不可同患難。軍隊作戰,生死存亡之事,需要能同仇敵愾。浮華之徒,皆重虛名,重虛名者,心思浮蕩,必不能死心塌地。從現實逢迎消遣需要,可以有此類巧笑諂媚、油嘴滑舌之人在軍中,但不能令其成風氣,否則必損害軍隊士氣、正氣。

對普通的士兵、員工而言,他們是團隊行動最直接的執行者,因而工作效率才是首要的,其德行、性情,可由上級管理監督來解決。對中層管理者而言,最重要的卻是品行,他們的優缺點,部屬清清楚楚,關鍵時刻的號召力,完全取決於平時對他的信任程度。

所謂“用長”,就是要揚長避短,以實擊虛。對於團隊而言,要充分發揮每一個人的長處,以此來形成整個團隊的優化組合;對於個人而言,則要在客觀認識自己的前提下“揚己之長”,即以己之長擊敵之短。

做人要盡量“補己之短”,人的失敗一定是敗在自己的短處上,因為能力不濟,防範不嚴,便很容易犯錯誤。這就是所謂的“木桶效應”,桶中水一定會從最短的木板處流出。作戰,打的就是對方的短處,或在將帥之短,或在組織之短,或在權謀之短,或在形勢之短。

《三國誌》中,陳壽評價關羽和張飛時說:“羽善待卒伍而驕於士大夫,飛愛敬君子而不恤小人。”關羽愛兵如子,不欺下,有仁厚之風,幾乎成為兵家典範,但其“驕於士大夫”,使得他不能團結同僚,不能在複雜的作戰環境中與友軍相處,恰成為他“敗走麥城”的根本原因。張飛豪放爽快,每每見到好漢未嚐不英雄相惜,因而善於與同僚相處,但其缺點與關羽正好相反,“不恤小人”,導致他身首異處,為小人所害。

作為管理者,一定要對自己、對團隊的短處提高認識,盡量補短,如若臨戰應敵就要“藏己之短”,然後再談“用長”。

關於用長,《曾胡治兵語錄·勇毅》說:

大抵任事之人,斷不能有毀而無譽,有恩而無怨。自修者但求大閑不逾,不可因譏議而餒沈毅之氣。衡人者,但求一長而取,不可因微瑕而棄有用之材。苟於嶢嶢者過事苛求,則庸庸者反得幸全。

人一旦入職做事,往往詆毀與榮譽並存、恩典與怨恨並至。這就要求我們意識到,要注重大節不損,大德不虧,不要因為那些捕風捉影般的談論、那些閑言俗語般的議論而氣餒,輕易放棄自己的目標,折損了沉毅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