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晚期,蘇秦盡管身佩六國相印,遊說東方六國,力主合眾弱而攻強秦,六國表麵上看似合作,也共同進行了幾次聯合戰爭,但是由於諸侯各懷己私,六國聯合隻能停留在盟誓的竹節和玉版之間,沒有多少實際的舉動。秦國縱然強大,如果六國同心攜手,那麼力量之和必然遠大於秦國,可他們卻貌合神離,各懷鬼胎,使得這種理論上的設想沒有成為實踐。
號令統一的士兵,即便人數很少,也能同仇敵愾,這就是《六韜》所謂的“獨往獨來”之兵,《尉繚子》所言的“獨出獨入”之兵。這裏的“獨”,不是散兵遊勇,而是三軍之眾,一心同力,齊至死戰。
典型的戰例,是巨鹿之戰中,項羽的破釜沉舟。據《史記·項羽本紀》記載,項羽率領將士渡過漳河,把船沉了,把鍋釜鑿壞了,把廬舍燒了,僅帶三天的糧食,來顯示士卒以死相戰,沒有一個人有生還之打算。此次作戰,項羽兵力不足,沒有後勤保障,又背水作戰,似乎敗局已定,但其破釜沉舟的舉動,使得士卒以必死之心應戰,充分激發了士卒的戰鬥力,最終以少勝多。
團隊的管理中,作為下屬,一要堅決服從上級命令,保證完成任務;二要思考問題能從全局和整體出發,必要時不惜做出犧牲,以保證整體計劃的實現,保證組織的運轉有序。一個國家,如果上至戰略決策層,中到行省郡縣,下到村社家族,皆能政令暢通,風俗整齊,那麼內可以安定和諧,外能夠開拓進取。
《草廬經略·一眾》總結了曆代“一眾”的方法:
附循欲厚,激勸欲勤,號令欲嚴,賞罰欲信。俾士卒戴我而樂於一,畏我而不敢不一。又頓兵死地,示之以必死,令不得不致其死而一。所以萬人一心,奮勇直前,人莫能禦,如《吳子》所稱“父子之兵”者是也。
一是“附循欲厚”,即吸納和安撫屬下要厚重,既指物質層麵,也指情感層麵。也就是說以仁愛之心去愛護士卒。吳起治軍,十分注意軍隊內部的團結,他在魏國擔負防守西河的任務時,與普通士卒同衣同食,臥不設席,行不騎乘,與士卒同甘共苦,深得士兵擁戴。據《韓非子·外儲說左上》中記載,魏文侯十八年(前408年),吳起協助樂羊進攻中山國時,看到一個士兵創傷化膿,他親自“跪而自吮其膿”。當這個傷兵的母親聽說了這件事,傷心不已。當年孩子的父親,就是因被吳起吮傷,心生感激,在涇水之戰中,不旋踵而死。現在吳起又為其子吮傷,說不定,孩子在哪場戰爭中就會奮不顧身地戰死。這就是將領的情感攻勢。
二是“激勸欲勤”,即為將者勤於激勵勸勉士卒,使得他們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所謂“號令欲嚴”,即為將者要嚴守軍法律令,也就是孔子所講的“齊之以禮”。在建立製度化的管理後,秉持“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的原則。蜀建興六年(228年)春,諸葛亮出斜穀,令趙雲、鄧芝為疑軍,占據箕穀,魏國大將軍曹真舉眾拒之。諸葛亮親自率軍攻祁山,由於準備充足,士氣高昂,南安、天水、永安三郡的守將都叛魏呼應蜀軍。魏明帝不得已親自坐鎮長安,督令張郃抗拒諸葛亮。諸葛亮讓馬謖督軍在前,與張郃大戰於街亭。結果馬謖違背諸葛亮當道紮營的決定,臨時變動,以致舉動失宜,為張郃所破。諸葛亮不得已拔西縣千餘家,還於漢中,喪失了最有可能成功的機會,最終隻能處斬馬謖,以平息眾怒。
三是“賞罰欲信”,即賞罰嚴明,一方麵要“賞不避微,罰必就大”;另一方麵要“言出即行,樹威立信”。比如商鞅通過移木賜金的方法樹立威信,使得士卒樂於聽從上級號令,即使那些不畏懼將領的人也能嚴格遵守。
總的來說,一眾,就是要求將領,一要在平時能夠與眾同好、與眾同惡,寒暑予均,勞逸與齊,饑渴與同,做到上下一心,得到士卒的信任。非獨患難時同滋味,平處時亦要同滋味,平時感得動,戰時才能調得動。平日得其心,臨戰才能得其死力。二要在戰時,與士兵安危與共、生死與同,遇有危難,則以身先士卒。
人才能夠為我所用,隻有三種可能:一是給他足夠的平台,讓他實現建功立業的抱負。二是情感投資,但光憑動嘴,久而久之就會顯得蒼白無力,顯得虛偽。三是厚祿。第三種是最立竿見影的,屢試不爽,用得最多。
人才能夠為我所用,隻有三種可能:一是給他足夠的平台,讓他實現建功立業的抱負,從而成就他的事業,即使條件艱苦,也會為我所用。二是情感投資,但光憑動嘴,久而久之就會顯得蒼白無力,顯得虛偽。三是厚祿,即豐厚的利祿,泛指以美名、厚祿、高爵來吸引人才。第三種是最立竿見影的,屢試不爽,用得最多。《三略》就引《軍讖》說:
軍無財,則士不來;軍無賞,士不往。……香餌之下必有懸魚,重賞之下必有死夫。故禮者,士之所歸也;賞者,士之所死。昭其所歸,示其所死。……故禮而後悔者,士不止;賞而後悔者,士不使。禮賞不倦,則士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