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哪裏是在“守望文學”?我守望的始終是心靈。
也經常有朋友問:你都讀什麼方麵的書?開始我說心理學方麵的,後來發現其實不完全是。說靈修方麵的吧,好像有些曲高和寡。因為靈修是一個外來詞,大多數人聽之可能會把你直接歸為“另類”。
其實,“了解自己”是靈修最核心的內容,這是一件很“不另類”的事情,可以說是我們的“本分”。我們常常舍本趨末,對自己之外的物質世界充滿探知欲,而對自己的內心世界、本來麵目反會糊裏糊塗。
就像那天,一個朋友在談到瑜伽的時候說:呼吸有什麼好練習的?自然而然的行為。人活著本來就夠累的了,連呼吸還要去研究啊?
我隻能告訴她:呼吸裏的學問大了去了!從某種角度說,我們都是“遠視眼”患者,遠的東西看得清晰,全力研究,比如太空啊宇宙啊;而對近的東西卻視而不見。比如關注呼吸,其實是為了把你拉回到當下。因為一呼一吸是當下的。比如關於自己,我們真的了解得不多,而且很容易被一些觀念所迷惑,從而錯失“與自己相遇”的美好。
如今與朋友聊天,我總會說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此時朋友會說:“怎麼覺得你在談玄學啊?”我個人以為,這就是我麵臨的“道可道,非常道”的局麵。
正如老子所說的:上士聞道,勤而行之(身體力行);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似有似無);下士聞道,大笑之(嘲笑),不笑,不足以為道。(《道德經·第41章》)
的確,我有點說不清自己在寫、在讀什麼方麵的書,但是我心裏像明鏡一樣清楚:自己正走向光明、自由與喜樂。就像一滴水終於彙入了江海。
也有朋友見我總是雲淡風輕,說:“你開悟了。”
說實在的,我不太喜歡“開悟”這個詞。一些書和一些人為我們描述了一個智慧之門轟然洞開的故事。這讓很多人有一種祈望:某天自己也會像拜倫·凱蒂那樣突然頓悟。其實世上沒有什麼超常之人,也沒有什麼大師能神奇地讓你開悟。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開悟就是一個慢慢地認識、了解自己的過程。這是一個“次第開放”的過程。
你是否有這樣的經曆,看書看到某個地方不禁拍案叫絕:怎麼這句話說到我心坎上了呢?同樣,也總有一些讀者跟我溝通的時候會說:你把我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了!
在《與神對話》這本書裏,“神”提出了一個很好的概念——憶起。我們人生的使命就是為了“憶起”自己真實的身份(真我)。
所以修行以及開悟,不是什麼玄妙的境界,而是一個內觀的過程。而我們這一生就是先“失憶”再“憶起”的過程。“失憶”意味著我們與自己的真我本性失去了鏈接,而“憶起”就是再度鏈接。
之所以這樣喜歡“憶起”這個概念,是因為它存在的前提是:我們每個人本來是圓滿俱足的,而不是殘缺不全的。我們的不圓滿、殘缺感,都來自於我們對真我本性的不了解。
所以哲人奧修說:“修行就是了解自己,開悟就是對自己原本的樣子滿意。”
至於為什麼要“失憶”然後“憶起”,那都是為了——體驗。正如歌德所說,“人之所以愛上路,是因為要享受沿途的風景”。
借用這句話:“失憶”隻是為了“體驗”,以便“憶起”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你“憶起”的越多,你能夠“體驗”的也就越多,這樣你的人生也就越是豐沛充盈。
可以說,“開悟就是治愈你的失憶症”,是到目前為止,我看到的關於開悟最具說服力的說法。
由此看來:我們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離開“真我”的過程,建立壯大“自我”是為了在這個物質世界上安生立命,而重點在於“體驗”。到了一定的年齡我們必須往回走,放下“自我”,與“真我”擁抱。
《道德經》就是讓我們與“真我”鏈接的教科書,我們不但要深入其中吸收其精髓,更重要的是把“真我”風采“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