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擴權爭利(1)(1 / 1)

可怕的擴權爭利

中國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政府在坐莊,財富和資源最後都流向政府了。所以,你看政府這幾年突然變得非常有錢,財政富餘很多,最後總有辦法買單。

--謝國忠

改革初期有個說法,把放權讓利叫做放水養魚,好像政府是個養殖戶,放水養魚是為了等到菊花黃、膏蟹肥的收獲季節下手的。事實上,財政部官員也是這麼說的:“改革開放的前半段,放水養魚,培養稅源。1995年以後,放水養魚就進入了收獲期。”(賈康語)聽他這麼說,像是把市場當成了自己家的養殖網箱似的。其實,假如征稅權不受限製的話,官員還真的像個撒網的漁夫。你可以先看一組數據:2010年香港GDP是17481億港元,征稅2090億港元。深圳GDP是9511億元,征稅3061億元,廣州GDP是10604億元,征稅3379億元。香港稅收占GDP的12%,深圳、廣州均為32%。香港教育預算540億,醫療預算399億,共占稅收的45%;而廣、深兩市的教育、醫療預算累計才213億元,僅占稅收的3%。

世界銀行的報告認為,2008年中國勞動者平均稅率為45%,遠遠高於經合組織國家的平均水平,甚至要稍高於歐盟15國的平均水平,高出澳大利亞、美國的平均稅率近1倍。再來看一組數據:從北京開車到武漢約1400公裏,收費700多元,從北京開車到大連約820公裏,收費400元,都是平均每公裏0.5元。而在美國,中西部自駕遊大約3000公裏,全程高速,過路費一共10多美元。國內不堪收費重負的運營車,無奈之下隻能衝卡。深圳鹽田坳收費站平均每天衝卡的車輛在2000輛以上,大多集中在夜間,大多是大貨櫃車。最瘋狂的時候,50多輛貨櫃車排著隊衝卡,就像過火車一樣。2011年5月5日淩晨,一輛貨櫃車衝卡時將收費員胡某撞倒,碾軋致死。

公平感的喪失,利益被犧牲、被剝奪感的上升,成了社會群體之間緊張與衝突的根源。窮人不高興,富人也不高興,老百姓不高興,官員也不高興,老年人不高興,年輕人也不高興,白領不高興,藍領也不高興,平民不高興,知識分子也不高興。花在維穩上的錢,成了個天文數字,也已構成為國內增長模式昂貴的製度成本與道德成本。布坎南曾經指出:“我們的時代麵臨的不是經濟方麵的挑戰,而是製度和政治方麵的挑戰。”為什麼?因為增長替代發展,增長替代變革是替代不了的,“強政府,半市場,弱社會”的經濟模式,也是個權益之計的過渡性安排,有著飲鴆止渴的潛在風險。諾斯曾經分析過熟悉的路徑被鎖定帶來的風險:一旦熟悉的路徑被鎖定,除非經過大的社會震蕩,否則很難退出,更不可能陡然切換,就如“麻雀入屋,無法逃出”一樣。我國經濟麵臨的,就有這樣的社會政治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