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神秘姑娘
山坳上,幾個大人在聚精會神地閑談,海闊天空,什麼都談。三幾小孩正在全神貫注地玩套繩子。
成皋儒自然聽得出,隨即起身想去抓嚴世成,隻見嚴世成幾個後翻閃到一邊,臉上依然笑容滿麵,那成皋儒也不示弱,幾個大跨步追了上去,猛的伸手一抓,那嚴世成‘嘿嘿’一聲,輕巧一退。雖然人沒有被抓到,但身上的套索被大胡子逮住了。
成皋儒拽著套索也‘嘿嘿’一聲還以顏色,但因為成皋儒粗聲粗氣的,嘿嘿兩聲讓人聽著就比較憨。頓時有些人笑了起來,成皋儒猛地將手中套索一拽,‘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頓時笑聲一片,趙煜珩也咧著嘴笑,本還以為出了口氣,誰知剛準備離開,腳底一拌,‘咚’的一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下,哈哈哈的笑聲更加狂暴,就連摔在地上的嚴世成一邊用手指著大胡子,一邊仰天大笑。
成皋儒往自己的腳下一看,腳上還套著嚴世成的套索,都不知道嚴世成什麼時候套上去的。雖然佩服但心中的氣卻更大,咬著呀低聲道:“今天非收拾你這死光頭不可。”說罷,成皋儒急忙取了套索狠狠地扔在一邊,翻身起來正準備去抓笑得翻江倒海的嚴世成。
嚴世成心疾眼快,看見成皋儒向他猛撲過來,一個翻身就跑得遠遠的。趙煜珩笑道:“好了好了,大胡子,你倆一路上還沒鬧夠啊?像孩子似的,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吧!嚴世成,你也就別在這鬧了,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話一說出口,兩人就各自罷了手。
成皋儒憤哼一聲,對著嚴世成低聲道:“師兄救了你一命,不然的話……”說完又冷‘哼’兩聲,就回到一邊休息去了,嚴世成收起套索耍了兩耍,一個‘雙龍盤山’兩個套索繞著圈就纏在了手上,也毫不示弱的,仰著頭,挑著雙眉,撇著嘴斜盯著大胡子,輕‘哼’一聲,就來到一邊坐著。
一會兒,嚴世成環顧四周,正欲大聲呼叫時,看見不遠處的林子裏冒出個黑影。當那個黑影走近時,所有的人都長舒了一口氣,這個黑影正是那個走失的成皋儒。
成皋儒比嚴世成小一歲,和嚴世成差不多,平時寡言少語,很難與人親近。因為成皋儒與嚴世成性格外向活潑,再加上又是同齡孩子,沒多久就逐漸地開朗了些,至少沒有以前那麼沉悶。但在本身的個性上卻始終偏於內向,特別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或者休息的時候就顯得特別安靜,這時麵對嚴世成的詢問,趙煜珩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嚴世成立即還口道:“你能不能像成皋儒那樣,自己在一邊安安靜靜地休息。”
趙煜珩轉過頭,笑道:“他一向都這樣,靜起來像木頭人一樣,有什麼好?”
嚴世成嘴一咧,不屑道:“你要是有成皋儒一半的安靜,就算是不給大家添亂了,還好意思說人家呢。”
成皋儒正欲開口說什麼,龐武隆勸道:“好了,小嚴,時候不早了,好好休息一下,等會還要趕路呢!”
聊著聊著,一個滿臉胡子的有看看已是夕陽西下,漫天晚霞映得原野一片金黃,微波搖蕩,浩浩數千裏盡是金光。站起來對孩子們說:“小家夥們,別玩了,咱們趕路吧!”
此時,有個大人看見山下有幾個人挑著擔子,匆匆忙忙往山上趕來,他急忙說:“山下有幾個往這裏走,走得這麼急,可能也是遠行的吧,我們等他們一起走。”
他們看見的人正是趙煜珩、尹龍等人一行。尹龍抬頭看見前麵山坳上有好多人,高興地對趙煜珩說:“師兄,坳上有好多人,我們快走點趕上他們吧,也許他們是和我們同路的。”
趙煜珩他們趕到山坳,大家寒喧一陣。趙煜珩問身邊一位很有禮貌地把手一拱,說:“兄台要到哪裏去,是否與我們同路?”那人道:“在下叫李青山,文淞縣大栗樹鎮的,這位叫薑昆侖,與我同鄉。”趙煜珩道:“既是武陵人,有一位姓薑的,叫做薑尚誌,不知可是盛族麼?”薑昆侖道:“就是先父。我兄何以認得?”趙煜珩道:“如此說來,你是我的表兄弟了。”薑昆侖道:“兄台是哪裏人?”
李青山的隨從爽快回答:“我家主人和薑大人都要去丞相姚嵩明家提親。”
趙煜珩都感到奇怪,另一夥詢問趙煜珩:“你們又是走哪裏去呢?”
趙煜珩爽快回答:“我們也是走姚丞相家提親的。”
大家感到奇怪,麵麵相覷。趙煜珩哈哈大笑,然後說:“巧,真正巧。三路人馬同赴一家人提親,熱鬧,熱鬧。”
趙煜珩納悶地說:“既然我們都是去一家人提親,丞相肯定有三個貌美天仙的閨女正在火爭火燎地等待著咱們。那我們怎麼提法,我們自報貴庚吧,我先來,我今年16歲。”
成皋儒說:“在下今年17歲。”
薑昆侖說:“我18歲。”
成皋儒說:“我們既然都是姚家女婿了,我建議我們用抓鬮的辦法來娶丞相家女兒,如何?”
“好,很好,你就編鬮,抓得一號鬮,就抬最大的,以此類推。”
另一個也表示同意。
三方主人同意,嚴世成從包袱裏取出一張紅紙,撕成三小張後分別寫上一、二、三字樣,捏成小團,甩在地下。他看了看三位提親者,大聲說:“現在就看看各位的運氣了,請抓鬮。”
三方主人分別抓了鬮,各自打開了。成皋儒抓得一號鬮,薑昆侖抓得二號鬮,趙煜珩抓得三號鬮。他亮出來後,鳧趨雀躍。
薑昆侖對抓得的號數不高興,他討好趙煜珩地說:“趙兄,論年齡,我應該娶最小的一個,我和你換一下好嗎?”
趙煜珩斬釘截鐵地回答:“那不行,抓得幾號就拿第幾吧,這是命中注定的。”
山風吹得樹林颯颯作響,隨著風力的時大時小,對麵山上傳來一陣陣嘹亮的狼嚎聲,讓人毛骨悚然,可對這些長年累月跑江湖的人來說,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魯堃垚不時地打著哈欠,突然起身,小聲道:“我去那邊方便一下。”
隨即,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離開,他來到一個較遠的地方,方便時隱隱聽到一股溪水聲,心裏尋思道:“現在正處於疲憊之中,幹脆去洗洗臉清醒一下。”想到這裏,他站起來,拽步下山。
穿過一片低矮的鬆林,眼前突然一亮。隻見前方巨石錯落,青草夾生,一道清澈的溪水叮叮咚咚地流將下來。魯堃垚頓覺口渴,跪在溪水邊,雙手掬直一捧水,喝了起來。溪水極為清涼甘甜,由唇入腹,立覺全身清涼,精神大振。
魯堃垚起身整理了一下,看著昏昏的太陽,伸了伸懶腰,咬著牙吸了口氣,自語道:“媽的,這個水有夠涼的,好舒服的。”
正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他看見溪水有些不對勁,左右晃著腦袋仔細地看了看。隨後慢慢地向源頭走去,走了幾丈遠,發現溪水是紅色的。他注意觀察,確實是紅色的,他急忙俯身下去用鼻子嗅了嗅,水有很重的血腥味。魯堃垚轉頭看著溪水的上遊,好奇心驅使他小心翼翼的朝上遊走去。
沒看見魯堃垚回來,趙煜珩著急起來,不停地踱起步來,時不時地看著魯堃垚走去的方向看,突然另一個方向有了響動。趙煜珩急忙轉過頭,看見一個黑影極快的閃了過來,他估計這個黑影可能是魯堃垚,但沒有看清楚對方之前,還是不敢大意。趙煜珩注意觀察,看清楚這不是魯堃垚。
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石上空蕩,並無他人,環首四顧,大吃一驚,“啊”的一聲驚呼。
河邊一個一絲不掛的紅發女子背對他,雪白一身的站在水潭中央,側頭垂首,長長的眼睫毛垂將下來,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瑩白的脖頸襯著火紅的長發,發絲一直垂到潔白的臀處,隨風飄舞。那女子一邊用手撫洗自己的身子,一邊低低的哼著他夢中聽到的似歌非歌的呢喃。
魯堃垚咽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並非夢境。心中突突亂跳,長了這麼大,從未見過裸體女子,一時間連呼吸都險些停止。
那紅發女子悄悄的轉過頭,月光傾瀉在她妖媚的臉容上,美目流盼,唇如花開,吃吃笑道:“小鬼頭,還沒瞧夠嗎?”
豔若桃李,妖嬈奪目,赫然竟是那紅發女子!
魯堃垚目瞪口呆,冒出一身冷汗,刹那間心中轉過千萬個念頭,這妖女是無意間到此,還是故意在此等候?難道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嗎?倘若如此,段大哥是否已經落入水妖的手中呢?自己是應該立即逃之夭夭,還是靜觀棋變?目光四掃,不見其他黑衣人,隻有那隻黑色象龍獸昂首佇立潭邊。瞬息間他作出了決定,事已至此,隻能鎮定應變,探出妖女口風,再覓機逃走,或者尋法救出段大哥。當下索性雙手撐在身後,笑嘻嘻道:“這麼漂亮的美人怎麼瞧得夠?”
那龍女格格笑道:“啊呦,年紀輕輕口甜舌滑,倒真討人喜歡。”她緩緩轉過身,正麵對他,雙臂高高舉起,到腦後盤卷秀發。姿勢曼妙,更顯雙乳豐盈,他瞧得眼都有些直了。
她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似乎頗為歡喜,雙眼火辣辣的盯著他,眼角眉梢盡是春意。卻不知魯堃垚雖年少情迷,但絕非單純好色之徒,這關鍵時刻,更加收斂心猿意馬。這神魂顛倒的模樣倒有七成是裝扮出來,迷惑女子的。
她格格笑道:“小傻瓜,先前在那山上,就瞧成這樣了麼?”魯堃垚心中一沉,暗呼糟糕,卻故意詫異道:“山上?難道仙姑在山上看見我砍柴嗎?”
她啐了一聲道:“小傻蛋,既然知道我是仙姑,還想騙我嗎?你身上的味道我可聞得清清楚楚呢。”她天賦異稟,可以在很遠的地方聞著男子的味道,並可以根據氣味品鑒出男子的長相好惡。
魯堃垚腦中轟然作響,天旋地轉,刹那之間呼吸不得,泥塑一般地凍結著,木楞楞地望著紅發女子清麗容顏,腦中一片空白。心緒迷亂,口幹舌燥,啞聲叫道:“仙女姐姐!”但那一聲呐喊在他喉嚨中窒堵,僅僅化為沙啞而低沉的呢喃。
紅發女子那雙清澈妙目直直地凝視著他,既驚且羞,似怨似怒。洞壁諸多彩珠的眩光映射在她的臉容上,暈光絢然,如雪夜花樹,碧海珊瑚。那清冷淡遠的寒香絲絲脈脈鑽入鼻息,如此悠遠,又如此邇近。
淡淡的幽香在他的體內悠揚繞走,仿佛春風徐拂,海浪輕搖。突然之間,他仿佛又—到四年前的那個月夜;寒蟾似雪,竹影落落,玉人長立,低首垂眉,一管洞簫清寒寂寞…那淡雅寥落的簫聲、悠遠飄渺的冷香穿透了四年的時光,銘心刻骨,從來不曾淡忘。
紅發女子蹙眉凝視,妙目中閃過奇異複雜的神情。羞怒交集,俏瞼薄嗔,纖纖素手顫抖地抵住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來。嚴世成大夢初醒,低頭下望,“啊”地一聲,麵紅耳赤,熱血瞬息灌頂!
那紅發女子衣襟半解,素胸如雪,依稀可以看見渾圓雪丘急速起伏,桃紅色的雞頭軟組織在巍巍顫動。軟玉溫香,春色滿懷。嚴世成心跳如狂,熱血如沸,連忙扭開頭去,挺臂起身,想要立時離開。
但匆忙狼狽,手指無意中掃過紅發女子的胸膛,紅發女子驀地玉靨暈紅,嘴唇微啟,發出一聲低低的顫抖呻吟;喘息聲中,冷月冰潭似的眼波忽然冰消雪融,如春水般急劇波蕩。雙臂倏地抱攏,軟綿綿地摟住嚴世成,纖腰曲挺,一雙修長瑩白的大腿瀨洋洋地勾夾住他的腰腹,如八爪魚般將他緊緊纏住。
強自收斂心神,意念凝集,將熊熊欲望鎮壓而下。凝神觀察,見她眼波迷離渙散,神智混沌不清,雙靨酡紅嬌豔,唇角似笑非笑,眉宇之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慵懶淫褻之意,更加大覺古怪。念力及處,發覺她丹田之內真氣竟蕩然全無,隻有一股妖邪氣浪在經脈洶洶遊走,心下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