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誌人在其發展的千年中給世界留下了燦爛的文學讓我們去品味,當我們在讚歎這些文學作品的優美時,也不禁為德意誌人而喝彩。
席勒與寬容精神席勒與他同時代的五位偉大詩人(萊辛、克洛卜施托克、赫爾德、維蘭德和荷爾德林)相比,無論在聲望還是天資方麵,都是處於翹楚位置。他的激情可能沒有萊辛強烈,但他在戲劇方麵的天才,卻大大超過後者。他的作品影響十分廣泛,他是德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劇作家。在這方麵,歌德也不能與之比擬。
時至今日,他在德國舞台上隻有一個勁敵,那就是莎士比亞。在很長的時間裏,他的作品上演率最高,發行量最大,深受德國人民的歡迎。他從小在“操練”和“奴隸製莊園”中長大,這種對專製主義的切身體會,使他的反抗性、叛逆性異常強烈。
席勒在18歲時,就開始寫劇本《強盜》。他在劇本扉頁上題詞“在暴君統治下”。麵對專製盛行的黑暗社會,該劇的主人公說,“如藥治不好,就用鐵治;鐵治不好,就用火治”,並高呼,“德國應該成為共和國”。主人公的叛逆精神感染了所有觀眾,“劇院幾乎成了瘋人院。
他們圓睜雙眼,攥緊拳頭,雙腳把地板跺得震天價響,喉嚨都吼啞了!
互不相識的人們彼此傾倒,泣不成聲。女人們踉蹌地走向出口處,幾乎近於昏厥。那氣氛猶如是驅散了籠罩在混亂之上的陰雲,露出了一線新天地的曙光。”
快滿30歲時,席勒成了耶拿的曆史學教授,並在那裏顯示了自己巨大的創作天才。後來,他又遇到了康德。康德的道德觀念同他的美學一樣,給了席勒強烈的震動。當席勒讀到藝術處於自由與天然之間時,他感到這些話是為自己寫的。
一般人隨著哲學觀點的成熟而出現的軟弱性,他卻在30多歲時就出現了。但他卻始終是一個世界公民,一個國際主義者。這方麵最強有力的證明是他的8部曆史劇。其中7部寫的是外國,隻有一部是寫德國的《華倫斯坦》;即使《威廉·退爾》也不能被認為是寫德國的。
席勒的一切教導滲透著寬容精神,反對極權主義,頌揚國際主義,希望人類能兄弟般地和睦相處。這位最著名的德國詩人,即使在他看到“帝國”四分五裂和拿破侖對德國取得了第一次勝利,他也不十分激動,因為他感到德國的使命不在於統治者,不在於普魯士,而在於康德、貝多芬,也可能在於他自己。
席勒的作品以勇猛和充滿同情心著稱,而他驕傲的舉止,及他的作品缺乏群眾性的特點也異常明顯。他曾不斷得到魏瑪君主給予的各種貴族特權,並被授予法蘭西共和國的名譽公民。但他一生所寫的作品,能始終保持對自己的忠實,其中包括對自己改變了的觀點——年輕時火一般熾熱的雅各賓觀點,逐漸轉變為蒼白的詩人哲學家,這一變化比路德當年所出現的同樣變化,共有機性更為深刻。席勒生前的最後幾年,內心經曆著劇烈的波動,他為他的同時代人提供了一個身陷激烈紛爭而又能一次又一次戰勝自身疾病,繼續努力不倦工作的英雄形象。
席勒做什麼事都憑一股熱情,他把德國人的能量與幻想融化在一起,使之產生更大的能量。作為德國人,他比歌德更具典型性和代表性。德國人也本能地感受到這一點,因此他們更喜歡席勒的詩。席勒生活在德國人的心坎裏,因為德國人心目中的自由,就是一座自己的文藝女神。
席勒的詩雖然給人一種抽象的感覺,但它給人們帶來無限美好的憧憬,人們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希望,去遐想。席勒離人們的思想感情更近,雖然這些東西有時他們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德意誌帝國和德意誌民族是兩件不同的事情,”席勒寫道,“大多數德國人從來不相信他們的統治者,他們遠離政治,有自己的價值觀,即使皇帝垮台了,德國人的尊嚴也不會受到損害。進一步說,假如政治結構動搖了,精神思想隻會越來越堅定和美好。”作為“狂飆突進”運動的主將,他鋒芒畢露,銳氣襲人。他在詩篇《壞君主》中傾訴了自己對君主們的強烈憤怒:“頭戴金冠的神仙們,難道還得為你們唱讚歌?你們陰險地玩弄著石斧。以罪行掩蓋人性,使人終身不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