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法國智慧(4)(1 / 3)

有關至高權力概念,盧梭認為權力是不可分割的,一旦文明社會形成後,所有的這一切都要屬於社團。凡是成為社會契約的成員都應該放棄自己的所有權利,把它交給人民,並同意服從共同的意誌。他強調主權在民,共和政體的原則是一種愛國主義精神,是公民自覺將祖國的利益置於個人利益之上,是公民關心和參與國家事務的熱情。共和製度保證人民的自由和幸福,因而得到人民的認同和擁戴,這是國家興旺發達的標誌:“國家的體製愈良好,則在公民的精神裏,公共的事情也就愈重於個人的事情,私人的事情甚至於會大大地減少,因為整個的公共幸福構成了很大一部分個人幸福,所以很少還有什麼是再要個人費心去尋求的了。”

人民主權是以公共意誌為最高權力,全體公民根據自身的利益製定社會契約。一旦人民的公共意誌成為最高權力,它就成為不可分割、轉讓、限製和侵犯的權力;既然人民主權是全體人民的公共意誌,每一個人都享有主權。如他所說:“正如主權是不能轉讓的,主權也是不能被代表的;主權的本質是由公意所構成的,而意誌又是絕不可以被代表的;它隻能是同一個意誌,或者是另一個意誌,而決不能有中間的東西。因此人民的議員就不是也不可能是人民的代表,他們隻不過是人民的辦事員罷了,他們並不能做出任何肯定的決定。”

盧梭把政府代表製與人民時自由聯係在一起,他認為一旦政府實行代表製,人民就失去了自由,一切立法須經人民批準的國家才是自由的國家。在最高主權麵前人是平等的也是自由的。人人都是法律的製定者和參與者,人人也是法律的服從者,在立法、守法和受法律保護方麵人人是平等的。他的思想反映了普通老百姓對政府的理想要求,當時的法國很難做到。而法國大革命的爆發果然就把建立共和國作為自己的目標。這體現了法國人政治上的浪漫和不切實際,其結果是法國人在近兩百年裏都在爭取共和國。

二、政治智慧:力量強大才能主宰世界大革命:抽象的文學政治19世紀法國思想家托克維爾的《舊製度與大革命》被公認是研究法國大革命的一部經典之作。在這部著作中,托克維爾對法國大革命的起因與後果提出了一種開創性的解釋。這種解釋並沒有給出一種完美的結論,而是提出了引發後來者思考與探索的問題。

托克維爾明確指出:“它(大革命)絕不是一次偶然事件。的確,它使世界措手不及,然而它僅僅是一件長期工作的完成,是十代人勞作的突然和猛烈的終結。即使它沒有發生,古老的社會建築也同樣會坍塌……隻是它將一塊一塊地塌落,不會在一瞬間崩潰。大革命通過一番痙攣式的痛苦努力,直截了當、大刀闊斧、毫無顧忌地突然間便完成了需要自身一點一滴地、長時間才能成就的事業。這就是大革命的業績。”這段話可以說是表達了托克維爾解釋的核心思想:大革命乃是舊製度下社會演進的結果。

在深入研究舊製度的權力結構之後,托克維爾指出:“如果認為舊製度是個奴役與依附的時代,這是十分錯誤的。”他發現,舊製度乃是向今天人們所說的“現代性”過渡的轉型階段,是兩種體製的複合體,一方麵是日益衰落的中世紀封建製度的殘餘;另一方麵是不斷強化的中央集權製。正是這種社會轉型不僅沒有緩解反而加劇了法國社會的基本矛盾,促成了大革命的爆發。這種因果聯係恰恰與人們想像的那種“壓迫愈重,反抗愈烈”的方式相反,而是以一種悖論的方式發生的。

托克維爾通過比較研究,獨具慧眼地發現了一個吊詭現象:“有件事看起來使人驚訝:大革命的特殊目的是要到處消滅中世紀殘餘的製度,但是革命並不是在那些中世紀製度保留得最多,人民受其苛政折磨最深的地方爆發的;恰恰相反,革命是在那些人民對此感受最輕的地方爆發的。”

就歐洲而言,法國當時並不是封建權利最深重的地區,相反,它卻是封建權利壓迫最輕的地方。這是因為法國早已發生了一場靜悄悄的革命:農民完全擺脫了領主的統治,而且已變為土地所有者。但是,正因為如此,農民對殘存的封建權利就更難忍受。作為土地所有者,農民才會對封建製度強加在地產上的多種負擔感到痛苦和憤慨;貴族不再擁有統治領地的權力,貴族的特權乃至他們本身的存在也就愈加可疑。也就是說,不是貴族個人變得窮凶極惡,而是封建製度的瓦解引起社會心理的變化:“封建製度已不再是一種政治製度,但它仍舊是所有民事製度中最龐大的一種。範圍縮小了,它激起的仇恨反倒更大。人們說得有道理:摧毀一部分中世紀製度,就使剩下的那些令人厭惡百倍。”

不過,相比之下,托克維爾認為,各階級之間的緊張關係之所以加劇,主要是中央集權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