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格森的學說中還有一個重要的部分,那就是他的社會曆史學說。
既然宇宙間的一切都產生於生命衝動,那麼社會也由生命衝動所主宰,而且社會組織也同個人身體的細胞一樣,結合成一個整體。看起來他的社會學說似乎與實證主義的社會有機體論有些相似,但二者並不相同。
因為柏格森強調,由生命衝動構成的個人實際上分為內在自我和外在自我,社會由外在自我構成,但人的外在自我從屬於內在自我。
在一般的社會中,由於人的理智服從於自私的目的,而自私心與社會又是對立的,也與生命衝動對立,因此任其發展會給社會帶來危害。
為了防止這種危害,必須製定一些法律法規,並形成一些道德規範和宗教信條來限製個人,特別是宗教,其作用不可低估。當然,這樣的社會是封閉的社會,並非最好的社會。好的社會應該是開放的社會。在開放的社會之中,個人是生命衝動和綿延的直接體現。這樣的人不受一般道德和宗教的約束,也不必遵守社會的任何規章製度,有絕對的意誌自由。這樣的個人也有宗教和道德觀念,但不是一般的宗教和社會觀念,而是通過他們自己對生命衝動和綿延的直覺所體驗到的觀念,因此這種宗教和道德觀念不會構成對個人的約束。
當然,在開放的社會中,也並非所有的人都可以直接從生命衝動和綿延中體驗到道德和宗教的理念,隻有少量的社會精英能夠這樣。大多數缺少直覺的人,就得服從精英為他們製定的宗教和道德原則。可以看出,柏格森的社會曆史學說是一種精英論,一定程度上受尼采哲學的影響。雖然這種學說並不完全合理,甚至有相當大的漏洞,但是它卻適應現代社會提倡競爭和發展的需要,如果運用得當、理解得當,這樣的學說會促進社會進步和經濟文化的發展。
四。文學智慧:對人類靈魂的記錄超階級的文學藝術藝術領域的革命從來就是法國偉大精神的體現,其激烈程度並不遜於硝煙滾滾的戰場。當我們重溫這段曆史,回味這輝煌的篇章,能深深體會到這一點。
法蘭西,一個特殊的國度,一個值得驕傲的名字,千百年來,它是那樣的魅力四射,影響是那樣的巨大深遠。若論她對人類的最大貢獻,除了“自由、平等、博愛”這一政治傳統外,那就是它的文學和藝術。“自由、平等、博愛”曾給這個世界以全新的感受,多少人為之心動,向往那心中的聖殿。同樣這六個大字也澆灌了法蘭西的文學藝術,給她以陽光、雨露和營養,於是在這片沃土上,哺育出一大批思想家、文學巨匠和藝術大師,看看這長長一串名字,就足以讓你怦然心動:
思想家有孟德斯鳩、伏爾泰、盧梭、狄德羅,文學家有拉伯雷、雨果、司湯達、巴爾紮克、莫裏哀、莫泊桑、福樓拜、左拉、大小仲馬、羅曼·羅蘭、薩特,藝術家有羅丹、馬奈、莫奈、高更、馬蒂斯、凡高、塞尚等。
當然,還有同樣出名的笛卡爾、聖西門和傅立葉,不過,他們為人所知,多半是在某些著作中以被批評的形象出現的。
充滿智慧,飽蘸激情,獨樹一幟,各領風騷,使這些法國人的作品,或流芳百世,或價值連城。它們是法蘭西民族對人類偉大的貢獻,是世界文化寶庫中的精品。
客觀地說,法國人的天性最適宜從事文化上的創造,這得益於浪漫的包容色彩,不僅使法國能夠吸納世界文化的精華,而且形成極佳的人文和藝術氛圍。法國一向強調文化藝術是超階級的,官方不加“幹涉”,提倡“自由”和保護“競爭”,這使得法國的文化藝術精彩紛呈,碩果累累,在世界文化之林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此外,法蘭西民族天生就充滿激情,富於幻想,勇於探索。同時,我們還應該看到,法蘭西文化的根本特點,就在於它那博大深厚的人文主義精神,對人的價值、權利和命運的關注與思索,千百年來始終被放在首位。因此,它才獲得了極大的藝術震撼力,為世界各民族所認同、所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