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後,達爾文主義成了生物學、農學必學科目,《物種起源》成為必讀之書。為適應大學教育所需,周建人深感原譯文不甚完美,便邀請葉篤莊、方宗熙兩位專家合作,重譯《物種起源》。新譯本1954年由三聯書店出版,此後一再重版重印,為生物學的經典。
此後,周建人的頭銜中又多了一個生物學家和翻譯家的名頭。
新中國成立後,周建人開始從政。他先和葉聖陶搭檔,出任國家出版總署副署長,隨後又擔任高教部副部長。在當副部長期間,他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當時有人建議把籌建中的中國農業大學直接建在農村,以為這樣才姓“農”。周建人堅決反對,他認為教學不是種田,要以方便教學和科研為主,他力主建在北京,並親自選定了今天中國農業大學的校址。既在城市,又在農郊,這是具有戰略意義的選擇,農大最終留在了北京,不然的話,農大學生真要赤足走在田埂上了。
1957年7月15日,《人民日報》發表了北京大學校長馬寅初的《新人口論》。他認為,人多固然是一個極大的資源,但也是一個極大的負擔,如果不加控製任其盲目增長,勢必嚴重影響國民經濟的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馬寅初說:“中國人口這樣發展下去,十年後有八億一千萬,五十年後多少?嚇死人!二十六億一千九百萬”,他提出“一對夫婦隻生兩個孩子”的主張。從某種意義上說,馬寅初的人口理論,正是後來我國實行計劃生育政策的雛形。
周建人對新生事物,總是抱著一種支持的態度。這和他長期從事生物學研究密不可分。他是最早站出來響應馬寅初人口論的,他非常支持計劃生育的政策,這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是需要科學精神和勇氣的。果然,馬寅初很快就在反右鬥爭中被打倒在地,許多支持者也隨著他一起訇然倒下。周建人因為身份特殊,沒有被劃入右派,僥幸躲過一劫。
從1965年至1983年,周建人當了18年的人大副委員長。他端端地坐在主席台上,沒有聲音。不過心底卻並不平靜,因為在思想深處,他對民主的追求始終不渝。
不得不說的話是,周建人還有兩個著名的哥哥,大哥叫周樹人,筆名叫魯迅。二哥叫周作人,筆名叫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