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占我便宜和把我比作金絲雀的時候我真想給你一巴掌,但姑且看在你後麵說得挺好的份上,我暫時饒恕你。”蕾莉安娜微微一笑,“就是這樣,他是有期望,便會用自己的力量將其變為現實的男人。這大概就是平凡的人和雄才大略的人的區別。你明白有很多事情做不到,所以反而心態會很好,會懂得舍予和放手也是一種幸福。”
“但他卻不一樣,從小到大,他所想的事情,便能夠將其辦到。所以在他的眼睛裏麵,沒有舍予和放手,沒有所謂的遺憾和缺陷。在他意誌所及的地方,他就要做到那樣的事……之餘這個帝國而言,有這樣的人,是幸運的。但之餘他身邊的人而言,卻是不幸的。”
珈惜撓了撓頭,“你知不知道這樣說很傷人自尊,言下之意我就是那個平凡的人?”
“並沒有看低你的意思,隻是他和常人比起來,實在是太優秀了……所以僅僅是個比喻而已……”蕾莉安娜漂亮的星眸,此刻也露出了一絲迷離之色,顯得她越加有一種希臘雕塑般的美感。
珈惜哭笑不得,言下之意,自己能夠和他放在一起相比較,不管差多遠,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過看蕾莉安娜此時的神情,很明顯對於“他”她的心底也是不免有些傾心的。
隻是珈惜不明白了,這個勃朗寧家男人難道還能多出幾個腦袋多長幾條胳膊,或者是成天自稱自己是高等生命大衛那樣的存在?連那個臭屁無比的大衛都被自己狠狠修理過,這家夥隻是還沒遇到自己罷了!
珈惜在貧民窟養成的光棍性格在這一刻又繼續衝塞胸臆。
“他是占有欲很強的人,而我卻是不甘平淡的女人,所以他希望以他的意誌,讓我妥協並最終成為他背後的女人……在我出席活動的時候,會有他手下的人,並美其名日為了安全著想,強行限製主辦方開展活動的規模……很多時候甚至因為地點太遠而擅自取消了我的行程……有一次因為粉絲太熱情,那些藏在保安裏的軍人,便毫不留情的對靠近的人動手,而我也被強行架走……他總是想讓我在他的意誌下生活,已經用他可以掌握的力量,在我的身邊,構建了一個樊籠。”
“而就是現在,我希望做一個海上沙盜題材的詩集,他也派出了勃朗寧和他的護衛艦前來監護……”蕾莉安娜之前眼瞳裏的一絲迷離此時也被一種淒婉所取代,“所以你該明白,這是怎樣透不過氣的一種生活?”
“其實我覺得這個男人很愚蠢,難道他不清楚你的抗拒,難道不明白物極必反的道理?如果逼迫得太緊,就會給你造成這樣不安定的壓力……卻還要這麼一味進逼?”
蕾莉安娜搖了搖頭,“他不是愚蠢,而是不屑於這樣妥協,興許在他的身上,從來就沒有妥協這樣的詞語……或許我在他眼裏,也應該隻是一個注定會是他囊中之物的女人,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那些無聊的婉轉迂回,他隻需要直接的表達出他的意誌和意願就夠了。”
“明白了……”珈惜點點頭,“話說回來,真是一個無聊的人。”
蕾莉安娜美目掃了他一眼,“這是你說得最讓我高興的一句話。”
然後她突然起身,“走,我請你喝酒去!”
珈惜不知道她這個神轉折從何而來,微微愣了愣,點點頭,“在這種情況下,酒似乎是一個好東西……”
蕾莉安娜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撕開的禮裙所露出的兩條雪白長腿,怔了怔,“不過,你得先讓我回去換件衣服。”
莫名其妙的撞到了蕾莉安娜,又莫名其妙的被他拉出了宴會廳躲在小旮旯裏,然後現在還要偷偷隨著他潛回艦橋。
所幸他們所去的地方位於艦島的內部人員休息艙,不是人口最繁密的客艙領域,也大概因為這個地方較為偏僻,沒有遭遇勃朗寧手下那些尋找他們的憲兵。
偷偷的打開一個圓形艙門,珈惜所見的竟然是一間很寬敞有豪華感的艙室,裏麵有沙發,大床,還有酒櫥,魔晶儀,而桌子上,卻放了許多筆記。
將珈惜推進了門,蕾莉安娜就開始去找衣服,但第一時間不忘的是打開酒廚,取出一瓶香檳,看到珈惜打量著這個艙室,不免解釋道,“船上有這樣的貴賓艙,隻是很少,這是船長特地為我準備的,不過因為詩集攝製的原因,將這裏做成了臨時工作室,供攝製組在這裏辦公……我們的行李也丟在這裏,其實相比起這裏,我更喜歡頭等艙那樣的地方。”
珈惜點點頭,而這一瞬間,他微微有些色變。
因為從門禁的魔晶監控儀上麵,他看到了走廊已經走來了幾名憲兵!
他們的步伐並不快,顯然是不知道兩人已經回到了這裏。似乎是正常的搜尋,終於搜尋到了蕾莉安娜詩集的這個臨時工作室。
蕾莉安娜臉色一寒,現在也來不及換衣服了,胡亂撿起幾件,然後抱著那瓶冰鎮香檳,去往了這個寬敞艙室的另一邊,招手讓珈惜跟著,那裏有道門。蕾莉安娜輸入密碼打開,竟然是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套房。
蕾莉安娜和珈惜進入套房,關上門的時候,他們身後的房間,幾名憲兵攜帶著門禁咯啦開了門。
蕾莉安娜一隻手拉著珈惜,來到這個套房的正門前輸入密碼指令,輕盈的簌聲過後,兩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走廊這頭。
“我估計之前的地方也不保險了,”蕾莉安娜分析道,“他們定然會地毯式搜索,而像那個暫時沒有人去的觀景台那種地方,絕對會是勃朗寧的首選,相信我,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頭狼,可以揣測獵物的任何想法,恐怕在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朝那個方向搜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