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麻衣的粗使丫鬟被丟在一旁,臉上全部是不甘心,眼睛還死死地盯著被護在海燕青懷裏的劉一蓮。
她好恨。
其實,劉一蓮雖然被嚇了一跳,倒是也沒有到嚇到哭的程度,但海燕青執意把她的臉藏於他懷中,似乎她是一隻受驚的小鳥。
寶氣則忙著查看珠光手臂上的刀傷。
剛才事發突然,寶氣都沒反應過來,若不是珠光,寶氣怕也是要被劃傷了臉。
“姐姐,我沒事的。”珠光伸手抹去寶氣臉上淺淺的淚痕,小聲地安慰道。
寶氣都被氣笑了,凶道:“誰讓你來這的?”
珠光垂下頭,又偷偷抬眼瞅著寶氣,小聲的辯解道:“我在畫竹醒來的時候你們全都不見了,然後我就很無聊很餓......”
寶氣眉毛跳了一下,疑惑道:“畫竹沒有人在?”
“有......立春姐姐在的。”珠光越說越小聲。
“那你怎麼還會餓?”
“姐姐在整理臥房,我沒好意思和她說,我見好多人在這邊我就往這邊來了。”珠光哪還敢說什麼, 隻能說實話。
寶氣小心處理著珠光的傷口,四處在找止血的東西,猛看見立於棺槨前的香爐,也沒多想直接起身走到棺槨旁,從前麵的香爐裏抓起一把香灰。
尹管事伸手想阻止,但還沒出聲,寶氣已經拿著香灰快步走到珠光麵前。
珠光沒喊疼,隻是任由寶氣把香灰仔細的灑在傷口處。
不多時,血就止住了。
“小侯爺,我弟弟受傷,我得去給他處理傷口。”寶氣對海燕青說道。
海燕青冷著臉,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他才是被嚇得不輕的那個。
剛才,刀刃上的寒光從他眼前閃過,他突然覺得害怕。
麵對皇城裏或是皇城外的紛爭,即便死人他都沒有驚慌過,剛才他是真的怕了。
而且,他承認,他怕得要死。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雀兒看海燕青不發一語,輕聲對寶氣道:“姑娘莫慌,我這就讓人去請父親,我爹處理這種外傷是一把好手。”
寶氣沒回頭看雀兒,她知道雀兒話裏的意思,是想讓她留在這裏。
珠光朝寶氣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的,雀兒的爹也是名醫,我不會有事的。”
“我......”
珠光伸手捏了捏寶氣的手心。
寶氣會意不再說話,隻是蹲在珠光麵前等著。
雀兒見場麵暫時穩定下來,才轉身看向那個粗使丫頭。
總覺得很眼熟。
“念念,這個人你認識嗎?”
念念微微點了點頭,朝雀兒招了招手,見雀兒彎下腰便伏在雀兒耳邊講了一個人。
是當時臨時召進曉園的四個新進燕府的粉衣丫鬟中的一個。
不過一些時日不見,現在再看,早不見當時的伶俐,臉上也爬滿疲憊,當時豔麗的臉連皮囊都沒留下。
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可恨的。
雀兒著實不能理解,不過他也不打算理解。
這種意圖弑主的奴仆連官服都不用入直接亂棒打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