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天是侯爺夫人發喪的大日子,不能見這種殺戮......
“既然你如此忠義,不讓你送夫人最後一程你定是不安心,跟著去伺候夫人吧。”雀兒第一次陰沉下臉,冷冷道。
粗使丫頭當然知道雀兒的意思,但她已經心如死灰,剛剛未能成功,她知道自己的下場不會好,隻是沒想到燕府下人口中溫潤親切的沈雀生狠起來怕是也不輸海燕青。
“管家,你去安排吧。”
跪在劉一蓮身後的一位老者起身,確實是原來的老管家,聽雀兒喚他忙起身領命,帶著身旁的兩個小廝抓著粗使壓壞就往靈堂後麵去了。
粗使丫鬟就這麼活著被裝進一口薄棺之中。
可她已經沒法再發出聲音,剛剛那碗濃稠的藥汁被管家硬灌進她的口中,她的舌頭已經全都燙起了泡,喉嚨到胃都火辣辣的疼。
她做錯了,一定會被罰。
然後,就一片寂靜。
燕府的一切再也與她無關了。
或許,一開始就是沒有關係的。
老管家帶著人回到靈堂,隻輕輕地朝雀兒行禮,雀兒就懂了。
“管家辛苦了,”雀兒找來尹管事,道,“你去安排出發的行車,別誤了時辰。”
“是。”尹管事見老管家居然在曉園那群人中,明白現在還不是自己上位的時候,隻能先照著吩咐走,不然自己也可以選一口薄棺了。
一切安排妥當,雀兒挪到海燕青身邊,輕聲道:“你今天可得把她帶在身邊。”
海燕青沉默地點了點頭,他都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沈大夫收到消息急匆匆地趕到了靈堂。
“是哪位受傷?”沈大夫向雀兒詢問道。
“在這裏。”寶氣忙回道。
沈大夫見是寶氣的人,立馬緊張起來。
以寶氣在外的名聲都治不了的傷,他也不一定有把握,說不定還得賠上雀兒,沈大夫一下子猶豫了。
“姐姐,沒事,我跟沈大夫回畫竹,你就在這兒吧,這家屋簷還算是高的,不壓頭。”珠光勸解道。
寶氣歎了一口氣。
剛才檢查了傷口其實並無大礙,隻是燕府每日這種事都層不出窮,寶氣總覺得不安。
但她也明白,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無論海燕青平時對她有多客氣 ,但是真要狠起來,寶氣也不確定他還能不能做個人。
畢竟皇城根邊的人家哪有一個善茬的。
“那就麻煩沈大夫了。”寶氣終於鬆了口,語氣裏透著無奈。
最終,也隻能讓珠光跟著沈大夫回了畫竹。
“你不必擔心,一定不會再有意外了。”
“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為沒人能知道它還會不會發生。”
海燕青方才經曆了心慌,這會兒突然就理解了寶氣,於是對朱衣人長者道:“勞煩先生今天守家,曉園都是藥味,先生可以去畫竹。”
“老夫領命。”朱衣長者自然知道海燕青的意思是讓去護著珠光。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出殯的事能趁著時辰趕緊辦完,偏偏在這時唐心大笑道:“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