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母親也不說護我一下。”莫永軒吸了口氣，笑道。
莫夫人手勁輕了又輕，才無奈的說：“我哪裏護的住你呀？他總是認為慈母多敗兒，我一插手，隻怕你更遭罪。”
莫永軒想想母親的話，直言有道理，又埋怨母親沒有多生幾個孩子，這樣能按序排班的給父親打。莫夫人嗔怪的拍了兒子一下，又開始為父親說好話：“我生你時胎大難產，九死一生，他便再不肯讓我冒險了，若非你是兒子，我還得給家裏納妾室。你父親……是很好的丈夫，隻是對你過於嚴厲。”
“不礙事，讓他出出氣也好，省的他以後想打也打不著了。”莫永軒看著窗外已經開花的玉蘭樹，樹上落了一隻小鳥，鳴叫幾聲，撲棱棱飛走了。
莫夫人卻想當然的點點頭：“等你拜堂成親了，他怎能還要當著你媳婦兒的麵動用家法，我也定不再依他。”
黃昏時分，天氣漸漸轉晴，夕陽餘暉給濕潤的地麵鍍了一層金色。莫永軒的兩個好友——卓繼康和甫少桉興衝衝而來。
他們兩個人也是剛剛聽說消息，以為是莫永軒自己瞞的緊，不聲不響的做了三人中最先成婚的人。甫少桉家境隻能算是殷實，所以對這大張旗鼓的修葺一通誇讚。
卓繼康看著一臉冷峻的莫永軒，拍了卓少桉一下，示意他先了解情況。
“莫兄，知道的是你要娶妻生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你殺人放火呢！那可是平城鹽商林家的嫡女，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莫永軒說道：“鹽商家的嫡女又怎樣？於我而言，同陌路人無異。”
“都是這樣的，慢慢不就熟悉了。”甫少桉不以為然。“想一想，你們家老爺子不知道會給你籌辦的多風光，我這一窮二白的小老百姓不知道多羨慕。”
“我爹在炫耀他的財富，而我不想做他手中的傀儡。”莫永軒說道。
卓繼康摸了一下鼻子，略微看出端倪，說：“也許你隻是現在不能接受。”
莫永軒搖搖頭，推開窗戶，花圃裏一片茵茵綠意，已經有含苞待放的蓓蕾，隱隱透出藍中帶紫，紫中蘊藍的花色。星星點點點綴在綠葉叢中，輕風搖曳，嬌豔相映。
他說：“我隻是不想，不想我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他安排的。”
“那你有什麼打算？”卓季康問。
“我今晚要夜探林家，拜訪一下我未來的妻子，最好能說服她與我退婚。”
甫少桉大驚：“這莫不是瘋了，大婚之前新人不能見麵的。”
“我既不心悅她，便不想耽誤她，若能說動她退婚又不累及她的名聲，那是最好的結果。”
卓季康斟酌著，說道：“看一下也好，聽說這平城首富家的大姑娘，是個蠻橫刁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