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家裏來了個前世的包租公表叔(2 / 2)

李文挨著李清坐了下來,拿起紫沙小茶壺泡了一壺茶,為父親李清和梁儀福跟前的小茶杯滿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沒事了。隻是小小發燒,就我爸媽大驚小怪。”

李清看著李文急促喝了三小杯茶,便問道:“你去那了?聽你媽說,你上午就請假回來了,這檔空怎麼又出門去了?”

李文清了清喉嚨,道,“在家呆了一會,想睡覺又睡不著,就出去溜了一圈。你不是要陪領導麼?怎麼也這麼早就回來了?”

“回市裏了,中午喝了兩杯,局裏也沒什麼事,剛好你福叔打電話說要過來,便提早回來了。”李清唔了口茶。

李文笑了笑,靠在沙發上,沒有再去提他爸的事,轉而笑著對梁儀福道:“福叔,你不用看著你的盜版牒呀?都已經快一年沒回來過了,最近生意怎樣?”

99年的盜版不單市場競爭激烈,而且國家為了入世,也在逐漸注重知識產權的保護,已經有開始對盜版的打擊了。今年的生意注定應該是不會太好的。

“越來越難做了,國家在這方麵的打擊越來越越大,前天差點就被查到,早就想結束這活了,隻是一時之間也不知去幹些什麼,就一直耽擱著。隻怪叔肚裏沒什麼墨水,當年不聽你爸的話,沒好好讀書,要不也不會像現在東過一天,西過一日的,隻得硬著頭皮頂風作案。”

梁儀福聽到李文提及生意的事,本來笑容可掬的臉不自覺展過了一道憂鬱。

記憶中的梁儀福確實對父親李清很尊重,從不因為手上有了錢,而輕視過父親,對待自己也是笑說有加。

李文聽出,梁儀福這次來應該是要向父親討教的,前世裏,梁儀福也是在明年年初結束了他的盜版事業,於九月份便以大毅力大決心,投入了他的全部家檔,以月每平方2元的價格租下了村裏五萬平方的地,開始了他的包租公生活。

在梁儀福租下那塊地時,那片地還隻有一道高架橋在那橫亙著,村裏人都認為那裏可能要被作為道路防護帶被棄置,這才被梁儀福撿了個大便宜。

沒有李清的出謀策劃,以梁儀福的水平,應該是不太可能,敢盤下那塊地的。

李文撇了撇嘴,試探著道:“福叔你就使勁地喊慘,喊到我爸心竅裏去,說不定我爸能給你整出個好主意來。”

李清給大家滿上了茶,對著李文笑罵,“有你這樣和福叔說話的麼,他已經夠煩了,你跟著起哄什麼。”

聽了李清的話,李文鬆了口氣,聽得出梁儀福隻是來得及將情形向父親李清倒說一遍,包租公的主意還沒有提及出來。

李文之所以不希望包租公的主意已經被提及出來,是因為,他想自己剽竊他老爸李清的主意,讓他自己提出來。

李文實在不想乖寶寶似的呆在教室裏當個好學生,要讓父母認同自己在上學的態度,特別是自己以後在期貨上的表現,這就要讓自己從現在開始在他們心目中豎立起早熟少年的形象。

這次無疑是一個機會。

李文的話招來父親李清的笑罵,卻說到了梁儀福的心窩裏去了,他連忙道:“文文你不清楚,福叔不是來跟你爸喊慘,情況確實是那樣,福叔家裏可是有幾張口等著開飯的,不找條活路,家裏那幾張口怎麼過呀!這不是過來讓二哥指點條活路。”

李清家裏排行第二,所以梁儀福一直喊他二哥。

“要多少張口,每天吃多少才能吃掉你這個百萬富翁的身家!”李文故作驚歎。

李文依稀記得,此時的梁儀福至少握著500萬的資產。

“坐吃山空,這不是放停手了,就要坐吃山空嘛,你福叔就是一個苦命人,注定是勞累命的。”

梁儀福摸了把鼻子,撓撓頭,神情透著尷尬,也不知有幾分是真的。

李文這次沒有去搶話,而是嘻哈一笑,不動聲色看著父親李清的反應,李清隻是一個工商的副局,照理,鎮上的規劃應該他還沒資格參與,但他畢竟是老革命了,應該多少會聽到些關於一些相關的風聲的,也許父親當年的主意就是源於這些風聲。

作為政府人員,眼光還是比一般人看得遠的。

想到這,李文不由覺得這個表叔梁儀福確實是個精明的妙人,懂得叫父親這個“官”給他拿主意,父親也不賴,當年更是敢叫表叔去做盜版錄像帶,這也算另類的“官商”勾結了。

曆史表明,父親的眼光還是相當毒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