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青見寧禹閻陰沉下來的臉,壞笑的說:“王爺,這些日子咱們兩得保持距離,不可以有肢體接觸,這小子又精明嘴巴又多,小心為上。”
說完,脫離寧禹閻的懷抱朝外走去。
寧禹閻氣悶,早知道不帶小舅子來王府,應該丟去郊外養。
文信侯季家。
季樂賢還躺在床上,中途醒來幾次吐酸水,吐完繼續昏睡。
季家人圍在季樂賢床邊。
世子季元正臉色非常難看,等他繼承爵位,季樂賢就是世子,他是季家寄予厚望的長孫。
季侯爺的次子季元開眸光微閃,他的兒子是季家次孫,後日也要下場,長孫不能去應試,對他兒子來說是好事。
隻要他兒子這次先中舉,明年春闈隻要能上榜,季家的資源就能先他兒子所用。
待季樂賢四年後進朝堂為官,為時已晚。
他這一房與爵位無緣,但是季家門徒和資源在自己兒子手中,即便侄子季樂賢繼承爵位,也要對自己的兒子馬首是瞻。
季家人各懷心思。
文信侯季陽華坐在孫子床邊不語。
近一年他似乎極速的蒼老,自從庶子季元休被皇帝送去西北,季家許多謀略都無法順利。
許多事態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
幾十年在朝堂打滾,他從沒有如此心慌過,他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季家。
每次施展謀略,都有一雙大手在推波助瀾,好的壞的,似乎都由不得季家。
他現在無比後悔,當初不該用‘挾持人質’的方式讓庶子季元休效忠季家。
他過於剛愎自用唯我獨尊,忽略了庶子流的是季家的血。
隻要善待他們母子,他們永遠都是季家的人,他們隻能為季家謀劃,為康王所用。
二十多年的威逼利誘,終究還是把季家最聰明的一房弄跑了。
季陽華盯著長孫的臉,想起庶子季元休那一房的兩個孫子,他們好像也是今年應試?
秋闈在當地府城貢院進行,無須來京都。
若那兩個孫子秋闈中榜,他們必定要回京等待明年春闈。
到時就能把他們接回季家,好好經營爺孫情分。
隻要他們忠於季家,他們的父親季元休和祖母不得不回心轉意。
文信侯季陽華眼裏重新燃起了希望。
此時,千裏之外,澤海府城。
季元休正和兩個兒子聊秋闈。
“可知為父為何突然不讓你們今年應試秋闈?”
長子季樂新和次子季樂淮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長子季樂新開口回應:“兒子明白,我們若中榜會給康王增加助力,即便我們不願為他們所用,但我們始終姓季,不得不和季家綁在一起。”
季元休讚許兒子的通透,“沒錯,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你們中舉就必須回京等待春闈,依我對你們祖父的了解,他定會使計讓你們與季家綁死,
為了你們二人,我和你們的祖母不得不繼續為季家出謀劃策。”
季元休的眼裏滿是失望,對季家的失望,還有對父親的厭惡。
季樂淮柔聲安慰父親:“父親放心,我與大哥很樂意今年不去應試,我們姓季,但從不想做京都季家的人,
以後若有機會,咱們和京都季家分族!父親做咱們這一旁支的族老!”
此話大逆不道,但季元休和長子季樂新沒有分毫不樂意。
他們都很清楚,康王必敗,季家必會衰敗。
隻是他們無法預料康王會敗成什麼樣兒,若如承王那般做法,他們這一房沒一個能跑掉。
季元休沉寂片刻後開口:“為父打算為季家再謀略一次。”
長子季樂新立刻明白父親說的意思,“父親是想讓康王敗的好看一些,保住季家,從而保住咱們一家?”
季元休點點頭:“樂王想利用季家踩著康王達成所願,既如此,咱們就幫一幫樂王,讓他提前踢康王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