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少已把天分顯,媚師亂學慧且奸(1)(2 / 3)

戴藍氏忙說:“那得靠先生栽培了。我們小戶人家,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這籃雞蛋和這封拜師禮,就請先生收下吧。”

毛甲山連忙把雞蛋推回去說:“您就不要破費了。這個學生我是收定了。以後就每天送他來學堂吧,我免費教他。”

戴藍氏大喜過望,自然是千恩萬謝。從此,戴春風就開始了求學生涯。

其實小時候的他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麼用功刻苦。隻是憑借著他那過目不忘的本領,囫圇吞棗地背了許多啟蒙教材充數,到了休息的時候,他還是照樣領著一堆孩子爬上爬下,做他的孩子王。

可是這樣的舉動卻惹惱了原來的孩子頭,毛甲山同族的一個侄兒叫毛大盛。大盛比春風大了3歲,長得是人高馬大,他打從心底瞧不起這個又瘦小,又貧窮的臭小子。為了給春風一點教訓,他找了毛家的另外幾個孩子,大家商議著要給戴春風一頓拳頭嚐嚐,讓他知道跟他們鬥的下場。

這天上學途中,春風走過一個小山坳,忽然四麵撲過來幾個大孩子,一頓雨點般的拳頭向他身上砸下來。春風匆忙之中來不及迎戰,隻是用力抓住為首那個孩子的衣服,直到撕下一整塊布來。

看到鼻青臉腫的春風毫無還手之力地躺在泥塘裏,大孩子們一陣哄笑,就一哄而散。春風看看自己身上媽媽熬夜做的衣裳已經被撕得破破爛爛,不由得鼻頭一酸,滴下淚來。

毛甲山坐在高高的講桌後麵,見第一排春風的椅子是空的,皺了下眉,心想:這個孩子從來不遲到,怎麼今天都已經開講了,卻還沒有到呢?

他正想著,遠遠就看到一個小泥人歪歪扭扭地走在通往學堂的路上,他再定睛一看,那不就是戴春風嗎?他被唬了一跳,走到門口,指著小春風說:“瞧瞧你,衣不蔽體,哪裏還有個讀書人的樣子。你跑哪裏野去了,連學都忘了上,你,你,你真是氣煞老夫我了!”

戴春風一臉委屈地說:“先生的教誨春風不敢忘,春風不是貪玩,是因為上學的路上被人欺負了,才弄成這樣一副狼狽的樣子。請先生責罰。”

春風說著,就把小手攤開,等著先生的戒尺落下。看到他這樣,毛甲山哪裏還忍心打他,隻是追問道:“你說你被人欺負了,那麼捉弄你的是誰啊?”

春風老老實實地說:“我沒看清。但是我從他衣服上撕了這一角下來。”春風把手裏的布條給毛甲山看。毛甲山不看則已,一看大怒,從學堂裏把毛大盛抓了出來,指著他拚命遮掩的衣服上的撕痕說:“你說,戴春風是不是你打的?”

毛大盛全無打人的氣焰,隻是唯唯諾諾地縮著頭。毛甲山並沒有念及同族之情,還是一狀告到了大盛父母那裏,讓毛家給春風重新賠了一套新衣服和一些醫藥費才了事。

穿上了新衣服的戴春風再次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學堂裏。他昂著頭,再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他這下更加深刻地體會到母親說的做人要找個好靠山的道理。他現在的靠山就是毛甲山,有了這個鎮山太歲在,再沒有人敢欺侮他了。

但是沒有想到當他高高興興地回到家中,卻看見母親又拿著鞭子在等著他。春風沒有多說話,馬上乖乖地在父親的牌位前跪好,低著頭等待母親的責罰。

母親問:“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

春風畢恭畢敬地答道:“孩兒不知。但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媽的管教孩兒不敢不從。”